返回第十八章(1 / 1)怪我过分迷人首页

聒噪而又尖锐的声音令季长河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心里面也烦透了,自己的小儿子在前几个月检查出来是慢性髓性白血病,有点难治,最好的方法就是骨髓移植。  直系亲属的血液都检验过了,都不符合,后来他想到了季宴宁,他是远鹤的兄弟,符合的几率会很大。    “你倒是说话呀,难不成你真想看着我们远鹤眼睁睁的死掉吗?季长河,没有我你哪里来的今天,你不去求我去求。”说罢,她转身想往楼上去,腰身却被季长河紧紧搂住。  季长河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目光深幽地看着正在拨动九连环的季远鹤,他叹了一口气,“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救。”  听到父亲的声音,季远鹤抬起脑袋朝他咧了咧嘴,伸小手去握父亲的大拇指,声音甜腻腻的喊,“爸爸。”    “李婶儿,你把远鹤抱楼上去。”宋美珍淡着声音向站在厨房门口的李婶说,表情上看不出喜怒。  “好。”李婶上前抱过季远鹤,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他。小家伙索性也倒是乖巧,伏在保姆的身上不动弹。  上了楼,季远鹤在李婶耳朵里轻轻说,“奶奶,我想去哥哥那里。”  他声音奶声奶气的,模样好不乖巧。  闻言,李婶连忙改了道,往顶楼上走去。两兄弟平时在一块儿,倒也不会吵架,只是季远鹤话多,常常在季宴宁耳朵边上聒噪,对此,季宴宁是不理会的,全然把小家伙当空气。    开门进房,季宴宁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门的声响,他转头看着来人。  “哥。”小家伙甜甜的喊着,摇了摇半边身子,看的出来他很高兴。  季宴宁转过身子,表示自己并不想理他,希望他也赶紧走。面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情感,既不是讨厌,也不会是喜欢。  李婶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人,更何况季远鹤本身就招人喜欢,正好两兄弟在一起说说话促进一下兄弟感情,所以她对季宴宁说,“帮婶子照顾一下远鹤,待会吃饭了,我上来喊你们俩。”  这回季远鹤没说话,他伸出自己瘦削的小手冲李婶,比划了OK。  哥哥在睡觉,声音得轻一点儿。    待到李婶走出门外,小家伙把头歪在季宴宁的手臂下面,小手环住他的腰身,寻了个舒舒服服的位置,开始陪哥哥一起睡觉。  旁边有个人,季宴宁反倒精神了起来,他把手掌放在季远鹤的柔顺小黄毛上,不知是不是营养跟不上,小崽子的头发黄黄的和杂草一样,丑乎乎的。    “哥哥,你不睡觉了吗?”季远鹤把腿架在季宴宁身上,环在哥哥腰上的手紧了紧,他很喜欢哥哥身上的味道。  季宴宁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冷冰冰的把季远鹤的手和腿给掰开,然后从床上走下去,往另一间屋子里走。  那是他一个人的书房,和卧室的房间是打通的,所以整个卧室显得空间很大,他随手打开电脑,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转身去接矿泉水,全然不理季远鹤。  “......”  看着自己哥哥坐电脑面前,季远鹤的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儿,可愣是下不来,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哭的很凶,哥哥也不会理他的。  因为他早就做过实验,哭到晕厥,季宴宁还是不为所动。  索性躺着,他圆滚滚的眼珠子眨巴眨巴地看着天花板,看着可怜坏了。  /  餐桌上,谁也不说话。  季宴宁坐在椅子上垂着头自顾自的埋头吃饭,这样的气氛,他一刻都不想多待,只想快点吃完。  一双褐色的竹筷伸进了自己的碗里,季宴宁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宋美珍,眼神里藏满了冰冷,他动了动唇, “谢谢。”  他开口就是客气,宋美珍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话,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只得腆着面说,“听长河说,你最喜欢吃虾了,来,多吃几个。”  “......”  一只只肥硕的椒盐明虾夹入他的碗,季宴宁却失了食欲。    季远鹤是她母亲和父亲还未离婚的时候就有的,所以季长河是婚内出轨。当时的他站在法庭上看着母亲满脸是泪的与他渐行渐远,他的那颗心一时间仿佛被揉碎。  后来宋美珍住入季家,她以怀着季远鹤的不能动气缘由,宁是把他赶到了外面。  大雪纷飞的雪夜,路边结了厚厚的冰层,季长河把一叠钱交在他手上说,“你美珍阿姨最近脾气不太好,你最近去你大姨那里住上两天。”  随后,季宴宁头也不回的走了,整整一年没回季家。  有时候他在想,既然季长河有了别的儿子,还把他争来干什么,是想有个人观览她们之间的幸福吗?  想到这里,季宴宁放下了筷子,单手插进裤兜里,慢悠悠地站起身体,语气淡漠而疏离,“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看着哥哥的背影,季远鹤皱着眉心,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年纪小小就会察言观色的他知道哥哥在家里总是不开心。    “美珍,这件事急不得。”  季长河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脸上满是憔悴的妻子。  突然间,女人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手快速地从桌底下伸起,一不小心桌上灌着热水的茶杯滚了下去,玻璃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季远鹤一时间也忘了哭,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妈妈,大气都不敢出。  “急不得急不得,捐个骨髓又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有季宴宁是你儿子,我们远鹤就不是你的儿子是吧?季长河,我和你结婚之前,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说罢,她攥起季长河的衣领,模样表情像是忍耐到了极致。    看见父母打了起来,这时,季远鹤才啼哭起来,小脸憋的通红,时不时的阵阵咳嗽,他从座椅上直接跳下来,然后往楼梯的方向急匆匆的跑,紧接着一声惊呼,倒在了地上。  宋美珍连忙走上前把儿子抱到沙发上,手掌揉着他的膝盖,声音柔和,“阿鹤,哪里摔疼了没有,妈妈看看。”她的胳膊在发颤,脸上落满了泪,一颗颗的往下砸。  小儿啼哭不止,抽噎着,脑袋埋在妈妈的臂弯里,像是把所有委屈都哭出来。  看着一大一小啜泣着,季长河凑了上来,手刚伸出去的时候,宋美珍那双冰冷如刀刃般的眼睛扫了过来,殷红色的嘴唇微动,气势傲然,“滚。”  “......”  这样的宋美珍竟变得有些让人害怕,季长河讪讪地伸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坐回了沙发上,双手插在一起,头埋着,不知在想着什么,紧接着狠狠的抓了抓头。  他,季长河,这辈子都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为什么要让他才四岁的儿子遭受这种病痛,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