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玥穿着寻常夫人的粗布衣衫,面具没罩住的半张脸白嫩光滑,未擦干的秀发垂至腰间。
“翠姨我都收拾好了,就是不方便这个样子出去,不能把水桶送回去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熙玥真漂亮,怨不得太子殿下对你那般上心。”翠姨赞赏地看着熙玥,提着水桶起身欲走。
“殿下,他对我上心?”熙玥听到这句活,正在梳头的手顿了一下。
“是呀,今晚的热水还是殿下提醒我去准备的,熙玥你真的有福了。”翠姨一边说一边笑意盈盈地走了。
难道凌昕阳已经对自己动心了吗?这怎么可能?自己可是并未爱上他呀。难不成,这是他在试探自己?
夜色深沉,熙玥睡不着,想着外面的士兵皆已睡下,便起身来到帐外。
凉风习习,月光映照下的军营安详平静,远处的山峦重叠,其他帐子灯火已经熄灭。
明日晚间要发动夜袭,所有人都需要养精蓄锐。
熙玥蹲坐在帐前的地上,轻轻环抱住自己。今夜梳洗一番,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她忍不住哼起了西凉国的小曲。
“原来你在这里,怎么不害怕被士兵们看到。今夜巫侍这般打扮,就不怕……”
凌昕阳戏谑的声音传来,熙玥抬头看了看,想到翠姨的话,忽而有些害羞。
“奴这样的打扮很不好吗?”
“很好呀,说起来,孤还从未看过你穿过寻常女子的衣物,这身衣服虽然粗陋,但是却衬得你更美了。”
凌昕阳挨着熙玥坐下,熙玥小心翼翼地侧了侧身。
“殿下,您别打趣奴了。奴知道自己容貌出众,但是奴的母亲告诉过奴,若是男人夸赞女子的容貌便是别有用心的。”
凌昕阳瞧着熙玥认真的模样,扑哧地一声笑了。
“孤本来是因为明日便要上战场颇有些紧张,便想着求巫侍占卜一二,没成想孤真心实意的赞美竟然是别有用心,罢了罢了。”
凌昕阳作势欲走,却被熙玥拉住衣袖。
“殿下别走,奴可以为您占卜的。”
“真的?孤不是别有用心了?”凌昕阳故作不忿道。
“是奴的过错,奴这便将功赎罪可好?”
熙玥不顾凌昕阳诧异的表情,闭上眼,伸手拉过凌昕阳的右手,在上面滑动着,似在感知着什么。
凌昕阳被她滑动的痒痒的,想要抽回手,却被熙玥牢牢拉住。他不禁又想到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她似乎那样痛苦,看得他心惊。
“好了,殿下此次算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务必小心些,切不可逞强才好。”
“哦,为何?难不成孤若是不小心还会有性命之虞?”凌昕阳挑眉道。
“不会。奴不能多说,这点您清楚的。”熙玥诚恳地看着凌昕阳。
“熙玥,做巫的代价是什么?”
“殿下,为何要问这个?”
熙玥心头一紧,难不成他真的是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