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丢失了许多重装备的两翼怯薛军士卒和有铁甲护身的西南盟军一接触,那场面就算不是雪块掉进了热油锅里也差不了多少,怯薛军被杀的是节节败退。
幸好西南盟军似乎没有死命攻击的打算,而是很技巧的驱赶着惊慌失措的怯薛军向战场的中心而去。
与冲阵营碰面的一万多怯薛军不断的后退着,这群身着红色的战甲的西南盟军简直就不是人。
明明己方的人数要比他们多的多,可进退之间都有一个怯薛军士兵被三四个西南盟军围杀而死,仿佛对手不是三千而是三万,每个被他们砍倒在地的怯薛军士兵至死也没明白这是怎么一会事。
不过明白人还是有的,当本来是在怯薛军之后督战的王保保第一眼看到冲阵营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所以他时刻注意着这支阻挡在自己胜利道路上的军队。
他注意到,这些手持阔剑的西南盟军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队,组与队之间又相互包容,但凡遇敌有人专使保护、而其他人则负责杀敌之事,而且在队伍转换之时,杀敌的变成了负责保护的、保护的变成了杀敌的,行进之间如同赤色的洪水滚滚而来将所有阻挡他们前进的生命都吞噬掉。
见到这一万余怯薛军死伤过半心中大为焦急。
领着三千亲兵,王保保冲到了第一线,骑在战马之上居高临下挺起手中长枪向挡在马前的西南盟士兵直刺而去。
那人见王保保来势汹汹也不慌张,用左臂之盾护住上三路然后一矮身形竟然来到王保保马前,手中之剑砍向马腿。
王保保大惊只下双腿一夹马腹,战马两只前蹄凌空而起让过剑后向那名西南盟军当头踏去。
眼看着此人就要被踏为肉泥,却不料与那人一队的两名士兵同是大吼一声挡在那人面前用两面盾牌分别架住战马的两只前蹄将伙伴救下,但人的力气毕竟有限,所谓的架住也只是缓了一下,虽然救下了伙伴但这两人只顶了一下就本震的口吐鲜血倒在马前。
王保保趁势举枪就要结果这两人的性命,没想到地是那名逃脱杀身之祸的士兵没有丝毫的犹豫,飞身扑向倒在地上的两人。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们的上面。
王保保钦佩此三人义气冲天,并没有趁机斩杀。他将举起的长枪放下后喊道:“饶尔不死!”
见自己的三个兄弟倒下,附近几组冲阵营的士卒赶忙前来救助,两个小队护在前面然后有人背起昏迷不醒的兵丁撤回后阵。
这个情况张定边在后面看地是清清楚楚,当那三人倒下的时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虽然明知道打仗没有不死人的,但这些冲阵营的士卒又有那一个不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多年以来,张定边已经把这些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都当成了亲兄弟、亲子侄。
从开战以来他始终在留心前面的动态,那里有人遇险就去那里抢救。
在王保保上来的时候张定边已经注意到他了。
若是兵对兵。这些训练有素的小家伙并不用自己担心,但碰上久经战阵的将官,这些小家伙只怕在经验上要吃亏了。
所以张定边已经在朝这边赶来,但还没到跟前就有三个小家伙倒在王保保的马前。张定边这个气啊,这三个小家伙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即便是打不过来人。
但也不应该输的这么快,也不应该输的这样惨!以前学的东西难道都让狗吃了!
围着王保保的十个人眼睛都红了,从开战以来虽然也有不少的兄弟受伤撤离战场,但还没有那个是被抬着下去地,可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就倒下了三个,其中两个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十个人同时呼啸着各展其能围攻王保保。
知道这些士兵非比寻常,王保保抖擞精神挥舞手中长枪毫无惧意。
双方有来有往,王保保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战马之力,冲阵营的士卒依仗着血气之勇以及强悍的武艺。一时之间打成了平手。
王保保的亲兵见主将军被围纷纷前来解救,而冲阵营的其他士卒听到呼啸之声,知道是有强敌在前有人陷入苦战之中,一想到可能有兄弟死在那里,把平日里的很多要求都抛在了脑后,也不互相配合了,都个顾个的向呼啸之处杀来。
离的最近的几组见插不上就在外面拦截起王保保的亲兵来,而其他的人还在朝着这里蜂拥过来。
眼见手下士卒乱成一团,张定边现在是气上加气,好在现在怯薛军更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一面高声招呼一面来到了王保保近前,手脚并用将十个杀红了眼的小子扔到后面。
这十个小子在被扔出去的同时脸上都挨了一耳光。
当他们看清楚是张定边后一个个吓的不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乱吆喝了。
一想到自己乱发危急信号,恐怕回去以后挨骂是小,万一被张师父给踢出冲阵营那可就完蛋了,一个个哭丧着脸再没了刚才的锐气。
那些个听见呼啸之声正往这里杀来的冲阵营士兵听不了呼啸声,有听说张定边师傅很生气,再想想刚才的所作所为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在恢复了秩序后只能把满肚子的怨气发泄到怯薛军身上。
本来就已经很吃力了的王保保见西南盟军之中来了一员步将加入战团,本来担心雪上加霜,但没想到这员大将没围攻自己,却反过来替自己把那些围攻自己的士兵给扔了出去。带着心中的疑惑,王保保就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打发了几个愣头青后,张定边对着王保保一抱拳说道:“多谢将军!”说完抽出佩剑就向王保保刺去。
王保保不知道张定边谢自己什么,但扑面而来的杀气让他顾不上多想挥枪就去挡剑。
两人这一动手就显出了高低,张定边剑沉力大,王保保马高枪长,剑枪碰撞之声震慑云霄,表面看起来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但王保保心里却十分清楚。
这员大将的剑法与刚才和自己交手的那些士兵如出一辙,但同样的剑法从此人手中使出却威力倍增,若非是仗着自己居高临下恐怕早落败了。王保保是倍感吃力,才十几个回合汗水就下来了。
在那里敲鼓的清风看着场中的形式,不由得笑出了声来:“看来多年的训练并没有白费,这些西南盟的士卒,除了缺乏战场上的经验以外,没有什么别的缺陷,那就让他们多在战场上磨练磨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