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太狼果然还是没有吃到羊，你猜错了。”空荡的房间里，墨柠一个人说着。

她这回真的是在自言自语了。

墨柠弯起腿抱着胳膊，电视机的画面慢慢变得朦胧。瘦小的她蜷缩在被窝里看起来就是小小的一团。

墨柠突然开始怀疑，会不会自己真的就是有神经病，她看到的那些人会不会真的都是自己幻想的。

“因为你潜意识里感觉很孤单，缺乏安全感，所以会幻想出一些并不存在的朋友。”

这是女医生曾经对墨柠说的原话。

可是那些人，那些只有墨柠看得见的人，那些声称居住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些人，给她的感觉都太真实了，怎么会是假的呢？

每次上完香后，碗里的饭菜确实被吃了，怎么会是假的呢？

难道是我把自己幻想成小女孩然后把饭菜吃了？

可是我不喜欢吃鱼，之前白瓷碗空了之后嘴上也没有鱼腥味。

一整晚，墨柠都看着动画片在内心自我怀疑自我否定中度过，至于动画片后面讲了什么她根本没看进去，她也就没有注意到画风慢慢变得有些诡异的动画片。

脑子越来越乱，墨柠闭上眼睛，右手摸向身侧的遥控器点击关闭的按钮。

然而电视机刚黑下去，又亮了起来。

墨柠皱着眉睁开眼睛，看着电视机里几只小羊恶搞另外一只小羊成功后幸灾乐祸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上面的小羊刚刚好像瞥了她一眼。

再次点击关闭按钮，屏幕也再次黑了又亮，画面还是几只小羊在幸灾乐祸，只是脸被放大了。

墨柠看着手中在屏幕光照耀下壳身反着光的遥控器：“坏了？”

她再次按动关闭的按钮，屏幕黑了，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墨柠警惕地盯着看起来即将在“沉默中爆发”的电视机，果然，屏幕又闪了几下，这次亮起时画面把墨柠着实吓了一跳。

一张小羊的脸被彻彻底底的放大，五官占据了整个屏幕，那双圆圆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好像正在盯着电视机前的墨柠看。

墨柠看了一会儿，正打算下床直接去把电源线拔了，屏幕前的小羊突然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迟到？”

墨柠掀开被子的手顿住了，心中升起诡异的感觉。

怎么感觉这句话是在对她说的？

“说好了玩游戏的，为什么要迟到？”小羊被画师简单勾勒的嘴巴正一张一合，语气听起来似乎很愤怒。

墨柠鬼使神差地对着电视机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然呢？”

墨柠愣住了。

什么游戏？她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会儿，才隐约想得上个月好像是在电视里看到了一条插播的游戏广告，只是与动画片的画风实在格格不入，当时陶雅雅还怂恿着墨柠点击参加看看会怎么样。

难道是因为那个？

是黑客入侵？还是什么设定的整人游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