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余,你房间怎么还是这样啊,怎么不把衣服挂起来。”说着白烁要将江十余还堆在行李箱里的衣服套上衣架,一件一件挂到晾衣杆上去。
江十余也觉得自己的东西太占地方了,没地方给白烁写作业了,所以他就任由白烁替他收拾了衣物,自己把鞋子、箱子摆放到一边。
终于收拾好了,江十余的房间不再是一处拥挤得无地下脚,一处又空旷得还能再住上一个人。
江十余先是给白烁讲了下午他做好的那五页语文题,之后又让白烁再做五页语文。完成的时候,白烁已经呵欠连天昏昏欲睡了,村里也已经没有哪家还亮着灯的了。
“要不,你今晚和我睡好了……”江十余想了想,像是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哈——”白烁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要是天还早些,听了你这话我会很高兴,并且毫不犹豫地答应你,”说着白烁去收拾书本,“但是现在很晚了——江十余,你能不能把你这句话放到明晚再说啊?”
江十余皱皱眉不解地看白烁。
“现在很晚了,我要回家去,不然我奶奶不放心就睡不踏实,还可能半夜起来找我。我得回家去。但明天我可以提前告诉我奶奶要留宿你家,好不好嘛,明天你再说一遍那话。”说着白烁呵欠不打了,睡眼不惺忪了,眼睛神采奕奕地望着江十余,想要得到他的垂怜的恩赐。
不知不觉中白烁从当初的有意接近,到现在不自知但自觉的靠近江十余。
“看你明天做作业的表现。”江十余终于开了金口。
白烁顿时喜上眉梢,愉快地接受江十余的,对明天的充满期待,并对明天的同床共枕势在必得。
江十余要送他白烁回家,白烁坚决拒绝,他说:“村里的的每一条路我都走得极为熟悉了,没有手电筒我也能走得一步不歪,村里的老狗也都认识我,只要我一出声,它们就不会吠叫了;但是你不一样,你因为不放心我要送我回家,我也同样的不放心你要送你回来,这不是成了死循环了吗。别送了啊,你关门吧,早点睡啊,别明天起不来床了。”
像个老妈子,江十余在心里想,看着白烁消失在黑暗里,他回去关了门上床睡觉。
接下来的几天,白烁都带着暑假作业上山上去写,江十余看完了《史记换了本《水浒传;照第一天的速度,不要十天白烁就可以完成暑假作业,江十余重新调整了白烁每天的作业量,语文数学每天各写五页,这样每天晚上还能给白烁看点课外书。
不是喜欢和江十余一起做事情,这样不管做什么,他都能沉浸到里面去,并能从中找到乐趣,有了疑惑还能及时得到解答。白烁感觉自己的成绩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可惜没有暑假期末考试。
只是晚上不同了,白烁狗皮膏药般赖在江十余房间里一定要和他一起睡,即使时间还早,江十余可以放心地让他回家。
“你还不回去?”江十余问。
“江十余,你说这是什么?”白烁拿着那本地理图册,指着的虚线说,根本不管江十余说了什么。
刚开始江十余还会给他好好解答,这会儿江十余就看着不说话了。
这次的沉默比上回多了十几秒,白烁这才抬起头无辜地看着江十余,笑声说:“我不想回去嘛,你不要生气好吗?”
江十余还是没说话,白烁有点慌了:“好吧那好吧,我回去。”说着说着也生气起来,把地图册往桌上一扔气呼呼就要走。
江十余拦住他,明明说的是我真服了你了,说出口的却是妥协:“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把地图册拿回来。”现在白烁的胆子已经被江十余养肥了,不像刚开始那样小心翼翼地和江十余说话,也会生气了或者说假生气了。
“哦,好的。”白烁屁颠屁颠地又将地图摊开在床上。
“刚你问得是哪里?”
“啊啊,是、是这里……”白烁指到了格陵兰岛的冰川上:“你说它是什么呀,怎么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全都是白色的。”
江十余也没再去揭穿他,顺着他的这个问题就给他说下去:
“你看格陵兰岛处在什么经纬度上,”江十余给他指了格陵兰岛的经纬度,“它是不是位于北美洲东北部?就它纬度来看你就应该知道它的位置太高了,气温很低,气温低了它就会结冰;你再看……”
听着听着白烁睡着了,脑袋一下子垂落了下来,被江十余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江十余把图册放好后将白烁平放到床上,自己关了灯,靠着白烁躺下了,虽正值盛夏,但这里的夜晚气温变化还是挺大,江十余给他们两个盖了层薄被。
白烁睡觉并不安分,没多久他就要靠近江十余,没多久又会拱进江十余怀里,再过一会儿他就会手脚并用缠上江十余的身体。
起初江十余很不习惯白烁的睡相,一次一次把白烁推开推远,一次一次把白烁的腿移开摆正,可惜无论他将白烁的手脚放回去多少次,白烁还是会卷土重来,将手啊腿啊再次缠上他的身上;久而久之,江十余只能放任自流了,逐渐地,在不知不觉中他接受了白烁与他分享同一张床,也习惯了白烁总是缠上来到腿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