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难保,谁又会保她平安。
她虽怀了身孕,能暂时躲过皇上的朱笔玉批,可十个月一过,分娩完成,等待她的还是死亡。
除非这十个月她能逆天改命。
更何况,怀孕路上意外重重,谁也不能保证胡冰玉就真的能分娩下这个孩子。
即便她和萧溟玄不动手,那皇上会同意吗?
胡府与崇阳侯府的孩子?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上座,太后看向胡冰玉的眼光似淬了毒。
“胡冰玉,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在崇阳侯府?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说。”
“太后。”
胡冰玉未语泪先流,她看出来了,满殿之人皆在看她笑话。
但为了活命,多少耻辱和不甘她也得打碎了牙活血吞。
“太后,这不关我的事,是,是崇阳侯,是崇阳侯在尼姑庵侮辱了我,又一把火烧了庵堂,把我掠进了侯府。”
“我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
她被带入宫中,就听到有太监和宫女在外面议论,崇阳侯死了,而她那个妹妹,竟然也和崇阳侯……
她当时咬着嘴唇,浑身都在颤抖,口腔里腥甜的血腥味也抵不过她心间的血气浓烈。
她有理由相信,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洛九黎和萧溟玄。
可太后呢?贵妃娘娘呢?
她们又是死人吗?怎么能让含玉就这样被糟蹋,被一步步踏入了这万丈深渊里。
她恨,恨洛九黎,恨萧溟玄,恨皇上,恨太后,恨这里所有的人。
闻此,太后的心突然一痛,而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痛感,这种茫然的痛,让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再松开,再握紧。
在庵堂吗?难道就是她给九王府送教引宫女出京那次吗?
可
笑,太可笑了,她竟毫不知情。
可恨,太可恨了,枉她那样信任崇阳侯。
可最后,胡家三个女人,却都与那个男宠……
而胡冰玉……
太后把目光死死的看向胡冰玉的肚子,怨恨在胸中滋生着,气恨难忍,忍到此刻就恨不得把崇阳侯的尸体鞭尸泄愤。
就在太后沉默的没有在发出一丝声音时,一声嘲讽的嗤笑传来。
“胡大小姐这是唱哪出?难道不是胡大小姐自己勾引了崇阳侯吗?错,也不能说勾引,只能说是愿者上钩,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胡冰玉的心啊!原本就像是在火上烤,在油里煎,以为凭着自己的几滴眼泪让太后相信。
只因如今除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能保她了。
可没想到,洛九黎不但如此无耻,竟还知道实情。
她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内紧紧的蜷在一起,尖锐的掌心狠狠的刺入雪白细嫩的手掌,她却不觉得疼痛。
“洛二小姐何故如此冤枉于我。”
只见她低头垂眸,冲着洛九黎微微行了一礼,极其恰到好处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做了很多错事,我向洛二小姐道歉,可是,可是我——”
说着话,竟掉下了几滴眼泪,声音哽咽道:
“我已经受到了惩罚,还请洛二小姐放我和我腹中的孩儿一马,如若二小姐看我不顺眼,我,我以后再不敢出现在二小姐面前。”
洛九黎还以为她会怎样歇斯底里,没想到戏份还挺足。
“果然,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之人不可怕。”
“可怕的就是胡大小姐这种,拿得起狠戾,也放得下脸面的白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