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朝会再加上夜间的宴会让康熙备感疲惫,伸了伸酸痛的臂膀起身唤梁九功,梁九功听得召唤急忙进殿,问道:“皇上有何吩咐?”康熙左右看看,问道:“羽化何在?”梁九功道:“格格前往御膳房亲自为皇上备晚膳,这里留了喜鹊侍奉,皇上可是要续茶?”康熙摆手道:“不必。”二人正说着,这时翊坤宫宜妃的侍女慧心前来求见,说宜妃为皇上亲自备了晚膳,想请皇上一同用膳。康熙一听宜妃请命,有些为难,这时梁九功道:“回皇上,太皇太后见皇上这几日辛苦,命苏嬷嬷亲自做了膳食,一会子羽化格格送来,若皇上前往翊坤宫,那奴才是否去回了格格,让格格把膳食送往翊坤宫?”康熙听梁九功如此说,便就势向慧心说道:“既如此,朕就不摆驾翊坤宫了,转告宜妃,说朕这几日朝会乏了,改日再过去看她,退下吧。”那慧心听了康熙的话虽一百个不情愿,但也不敢多说一句,只得跪安退下,一路上盘算着不知该如何回去向宜妃交代。
慧心回到翊坤宫便向宜妃回说皇上今夜不来,但那宜妃早已精心打扮妥当,正满心欢喜地等着,一听康熙不来,甚是失望,一点心思也没有,只单单地坐在那里出神,过了良久才问道:“慧心,皇上多久没来了?”慧心小心翼翼回道:“回娘娘,三个月了。”宜妃冷笑一声道:“你倒还记得日子,本宫连日子都记不得了。”那慧心怕宜妃怪他请不来皇上,拿她出气,便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本是要来的,后听得梁公公说苏嬷嬷亲自为皇上做了膳食,皇上便改了主意。”宜妃“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想来太皇太后心疼皇上这几日辛苦,便命苏嬷嬷给皇上做一些可口的,皇上也该前往慈宁宫看望太皇太后了。”慧心道:“主子,皇上并未去慈宁宫,皇上还在养心殿,羽化格格侍奉皇上用膳。”慧心说完,稍稍抬眼看宜妃,只见宜妃眉头微微皱起,问道:“羽化格格住进乾清宫了?”慧心回道:“是”。宜妃又道:“听得那住所很是雅致,皇上亲自挑选了摆设,还亲自挑选了宫女太监侍奉?”慧心小心翼翼道:“听乾清宫的人都如此说。”而后又小声道:“听他们说,羽化格格是皇上的……”慧心说至此处便不敢再言。宜妃瞥了她一眼,道:“说,本宫恕你无罪”。慧心这才说道:“他们都说皇上待羽化格格与别个不同,是皇上心坎上的人,就像世祖皇帝对董鄂妃那般用心。”宜妃听了此话,心中不知何味,只觉得胸口压了巨石一般。
康熙用了晚膳,漱了口,接过茶碗向羽化问道:“羽化在乾清宫住的可还习惯?”羽化点头,转身示意喜鹊拿笔墨来,羽化写道:“多谢皇上,奴才甚是喜欢。”康熙看道:“羽化不必在朕面前自称奴才。”羽化听了康熙如此说,倒不知该如何回话,喜鹊却在一旁抿嘴偷笑。康熙问道:“喜鹊为何发笑?”喜鹊连忙道:“奴才不敢。”康熙道:“讲来,朕赐你无罪。”喜鹊回道:“奴才只是觉着皇上与格格讲话不像皇上了。”康熙还未说话,梁九功正色道:“大胆!”喜鹊急忙跪下请罪,康熙摆手笑道:“不必如此,朕不在朝堂,平日与你们如此说笑,甚好。”说着看向羽化。康熙又道:“朕现下无事,羽化陪同朕前往你的住所看看。”羽化领命,梁九功摆驾,康熙道:“不必,羽化陪着便好。”一时用膳完毕,康熙同羽化一同前往住所,梁九功到底不放心,命人远远跟着。
他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能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温度,我们一步步走着,无需讲话,便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羽化独自坐在书案前看书,喜鹊侍奉左右,一边研墨一边打着哈欠,玉心放下手中的针线,笑骂道:“死丫头,就困成这么着。”喜鹊赔笑道:“好姐姐,我今日乏了些。”羽化听得他二人说话,写道:“你二人也累了,下去歇息吧。”玉心、喜鹊连忙赔罪道:“奴才该死,奴才不困,侍奉格格要紧。”羽化摇摇头写道“不必,你们忙了一整日了,去歇息吧。”写完起身拍了拍二人肩膀,示意让他们离去。玉心与喜鹊告退,玉心临出门嘱咐道:“格格莫要太晚,早些歇息才是。”羽化点头。
他二人走后,羽化复又坐下,拿起案上的书正要看,忽然看烛光摇曳,一个黑影闪了进来,羽化连忙起身,手握袖中飞雪剑,那黑影看羽化戒备,连忙摘下面上黑纱,道:“不必惊慌,是我。”羽化看着面前这位黑衣男子,心一阵阵紧了起来,她尽力让自己平静,问道:“皇宫戒备深严,你是如何进来?”那男子道:“我随大汗一同进京,大汗命我为你送上一物,至于这皇宫嘛,我来去自如,自有办法。”羽化道:“大汗可还在京中?”男子道:“大汗已回准格尔。”羽化舒了口气,问道:“何物?”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羊脂白玉瓶放在羽化面前。羽化看到那玉瓶,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痛的无法呼吸,良久问道:“多久身亡?”黑衣人道:“此物慢性毒药,长久服用,五脏衰竭,康熙正在收复台湾,平定吴三桂,待这些烫手山芋除掉,康熙就不必活着了。”羽化道:“就算没有康熙,大清还有太皇太后,还有众多皇子。”黑衣人道:“大汗不惧老弱妇孺,皇子皆年幼,无需多虑。”羽化将玉瓶紧紧攥在手里,道:“我领命便是,你速速离去。”黑衣人正欲离开,复又转身拿出一个荷包,亲手交与羽化道:“我知大清规矩,你侍奉康熙用膳,必会亲尝膳食,这是解药。”黑衣男子话语柔和,深情地看着羽化,感叹道:“乌兰,你长大了,那年你离去时还是一个小姑娘。”羽化冷冷道:“绰罗斯乌兰是蒙古格格,如今我是大清格格名羽化。”黑衣人道:“乌兰,你可是喜欢那康熙?”羽化被他这一问,心痛不已,羽化吸了口气,道:“我知道我的使命,你速速离去便是。”黑衣人轻叹一声,开门离去。
我天真地认为大清的昌盛会让父汗的野心消磨殆尽,可是我错了,我一直都不知道在这十年里父汗不停地烧杀抢掠,争夺地盘,试图让自己变得强大。那美丽的大草原,我的家乡,原来一直都沉浸在杀戮与血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