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磊也回喝道:“你耳朵是长在垃圾桶上吗?这么小声都听得到,可见你平时是何等八卦,现在这里有客人,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多学点淑柔贤良的美德,免得以后嫁不出去。”
“老娘要撕了你这张狗嘴,追老娘的都排到几条街外了,你个单身狗,还有脸说我,真是个双标人,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那时候我肯定会笑晕在厕所。”
“有种你就出来掰一掰,老子今天就和你犟上了,肯定是你先嫁不出去......”
“......”
两人隔着半开放厨房的一面玻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辩论,白一蕊依旧冰冷地坐在沙发上,不停摩挲着怀中的布偶猫,像个局外人一样,毫不理会云磊与涂潇潇的针锋相对,这让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让云磊好不容易升起的回温又跌回冰点。
片刻后,涂潇潇端来了两杯咖啡:“一一,你快试一试这小子私藏的蓝山咖啡,我可是找了半天,这家伙藏得真严实。”
白一蕊浅尝一口,说道:“还行,只要是你冲的我都觉得好喝。”
其实白一蕊一点也不懂咖啡,只能模棱两可的答道。
涂潇潇皱着眉头道:“苦得要死,我怎么感觉着只要是咖啡都有一种相同的苦涩味,难喝死了,比起苦,我还是更喜欢甜的。”
“我倒是更喜欢喜欢红茶,其实我也不怎么喝咖啡。”
涂潇潇又说道:“一一,要不等你回家,把你老爹架子上的珍藏寄点给我,让我也尝一尝金钱的味道,你说怎么样。”
白一蕊握紧了滚烫的咖啡杯,说道:“你要就自己去,他可对你不吝啬。我可不敢和他开这口。”
涂潇潇又打趣道:“你看你头也染了,纹身也贴上了,胆子可肥呢;要不晚上让老tong带我们去M2C潇洒一回,那臭小子可还欠我一箱酒。”
两人一来一去,云磊在一旁就像空气般存在。
至于云磊,那就更不懂咖啡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咖啡是很久前某个咖啡店做活动,扫码送的,应该过期不久。眼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实在是没什么机会含沙射影地切入话题,索性当做没看见,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倒是涂潇潇率先说道:“一一,你觉不觉得这咖啡的味道好像不怎么对啊?”
“是吗,我也没喝过蓝山。”
“或许这就是贵的味道吧,只能怪我太土鳖了。不懂云雷这个有钱人的特殊品味;算了,别喝了,我去泡两杯红茶,你等我一下,这种金贵的东西,就留给他慢慢带到坟地里吧。”
云磊舒了一口气,要不然喝坏肚子,那自己可就罪过了。
涂潇潇在拿着咖啡去倒掉时狠狠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很重。
云磊突然想到这么久了还没进行自我介绍,于是开口道:“对了,我叫云磊。云端的云,三石那个磊。”
白一蕊道:“你叫我一一就行了。”
此时,涂潇潇端着两杯红茶回到客厅,一来就说道:“一一,你就是太善良了,其实这种狗东西你连理都不用理。”
云磊不耐烦地驳斥道:“你不许我叫她一一,那我该叫什么?你教教我。”
涂潇潇特意加重语气道:“你可以叫她大白,或者一蕊。就是不准叫她一一,你俩不熟。”
听到这熟悉的几个字,云磊如临大敌。那股寒冰刺锥的感觉又在须臾间直冲天灵盖。
云磊楞了一下,心里惊讶道:“这不会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一蕊白白’吧?好家伙,如此记仇,直接杀到家门口了,看来我今天注定免不了一场恶战;不对,或许只是涂潇潇惯用的诈唬手段。”
想罢,云磊偷偷打开游戏,给“一蕊白白”的某信发了个嘲讽表情,万幸的是,对面的少女手机并没有响,她依旧在撸着猫。
云磊与白一蕊这对莫逆冤家,一个是狗头军师,一个是实力战将,两人没少为了活动的琐事在聊天软件上争辩。虽然结局都是以拳头大的那方盖棺定论,但是云磊口服心不服不服,所以一直美名其曰谦让。
唯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发给她的讯息基本都是秒回的,不论早晚,仿佛她的手机就长在她的胳膊上。
全团男成员拥有她联系方式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其他蠢蠢欲动的人都被云磊的聊天记录劝退了。只要看过这个记录,就会发现自己好像在和一个抠脚直男大汉聊天。一蕊白白平时在游戏里不怎么不说话,但只要到了云磊这里,一开口就放飞自我,净是些狂妄自大的腔调,让人倍感不适,甚至于厌恶。
所以大家都觉得这个“一蕊白白”极有可能就是个顶着妹子前缀的中年男人。
而如今对面的女子清新无比,与卑劣粗鄙毫不沾边。若说她就是“一蕊白白”本尊,云磊把涂潇潇的头劈下来都是不信的。这样的小鸟依人说出来的话只能是金玉良言。
云磊暗暗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却又有种莫名的小失落。其实他巴不得对面就是那朵白莲花。这样就可以趁着和涂潇潇摊牌的机会,一并把她们收拾了。现在看来,自己还得保持一定的绅士风度,在用词方面也需要谨慎一些,避免破坏自己正义的人设。
为了表现出自己与涂潇潇那泼妇间巨大的素质鸿沟,自己只能绞尽脑汁,变着法子罗织些文绉绉的词汇,等到与她辩论起来,自己很有可能会落入下风,或许已经不战自败了。
正当大战在即,云磊还在自乱阵脚之时,一个极速飞扑的抱枕朝他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