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令佐藤和真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二话不说快步就向办公室走去。
路远捂着流血的伤口随着佐藤和真他们很快就来了办公室,一推开门,一股冷风夹杂着雨水便迎面冲了上来,刺的他们先后眯起了眼睛。
然而,等他们—起走进去时,下—刻,所有人却都怔在了原地。
办公椅背面墙上的天皇照片被刀子割了无数个口子,惨不忍睹的像极了被凌迟一样,甚至一些纸片还都耷拉了下来。
照片旁的墙面上更是被人用黑笔写上了‘爷爷到此一游‘的字样。
“八嘎!”
佐藤真白愤怒嘶吼,回手就给了渡边一郎一个大嘴巴,力道之大直接将他的半边脸都给打肿了,嘴边血丝溢出,可渡边一郎愣是半句不敢说,低着头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路远对他们的想法可没什么兴趣,他的视线一直不着痕迹的盯着佐藤和真。
当看见这家伙低头看向脚下这个小动作时,路远心中顿时有了几分了然,随即沉默。
“路远,你觉得这会是什么人?”
佐藤和真突然开口,看似询问,可路远却知这家伙其实也算是在试探自己,终究自己身上罂粟的嫌疑还是没被排除。
面色沉静的向前走了几步,路远看了看那副天皇画像和墙上的字,而后又走到敞开的窗前向下四处瞧了瞧,垂眸思忖。
抬手将窗子关上,冷风顿时被隔绝在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路远问道:“佐藤先生,您要不要查看一下这屋子里是否丢了什么东西?”
四处看了看,佐藤和真说:“其他的并没有丢什么,只是少了一个宋代的茶盏,这东西原本是摆在桌子上的。”
“嗯,那就对了,这个人到我们佐藤公馆来去自如,不被人察觉,而屋子里除了墙上这一串没什么太大作用的字以外,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整个房间内也只丢失了这一个古董茶盏。
试想一下,如果是反日分子,既然进了您这办公室,想要的肯定不会是一个古董,所以,如果我没分析错,这个人应该是个贼,而且是个手法利落娴熟,并且痛恨大日本帝国的老贼。”
佐藤和真闻言赞同的点点头,路远继续道:“佐藤先生,既然知道了这些线索,一会儿我就让手底下的兄弟去几个收黑货的古董行守着,肯定能把这个贼给您抓回来。”
“不用那么着急,一个茶盏而已,丢了就丢了,晚些找也无所谓。路远,我相信你的能力。”
佐藤和真语气温和的说完,坐在沙发上继续道:“林医生,路远刚才为了救我受伤了,你帮他看一看吧!”
得了命令,林越连忙背着药箱上前,路远随即脱下上衣。
这个林越和路远一样都是南京派来的,只不过,路远做的是刀口舔血的活计,这林越却是救死扶伤的圣手,四十来岁的年纪,不苟言笑的脸和他的那把手术刀一样冷,看着就让人亲近不起来。
“贯穿伤,子弹正好射穿了胳膊上的肌肉,所以弹头没留在里面,骨头和筋倒是没伤到,上上药过阵子就能好了。”
“有劳了,林医生。”
路远礼貌的说着,不过林越却也只是平静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手法利落的很快给他包扎好,拎着药箱便向外走。
不过,这刚打开门就正好和一个人撞了个正着,双方短暂—愣,林越便匆忙的离开了这里。
“邴组长?有事么?”看着走进来的男人,佐藤和真不解问。
来人叫邴国新,是佐藤公馆情报组组长,说起这情报组在佐藤公馆内也算是一重要部门,专门负责情报收集,鉴定,以及部分抓捕任务。
可以说,情报组和行动组在这个地方都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也因此邴国新和路远两人才会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
看到路远在,邴国新原本到嘴的话愣是憋了回去,犹豫的看着他好半晌就是不说话。
佐藤和真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一笑,说:“不要紧,路组长又不是外人,邴组长尽管说就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司都这么说了,邴国新就算再不愿意又能怎样?挑衅的看了路远一眼,他低声说:
“佐藤先生,我的手下刚刚又捣毁了共党的一个据点,并且在里面还搜到了—部电台,抓了个活口,您看您要不要去瞅瞅?”
“哦?这还真是个好消息,路远,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是!”
随着佐藤和真一起站起来,路远瞥了眼满脸愤怒的邴国新,剑眉一挑,嘴角忽然勾出一抹不屑的轻笑,随即在那家伙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之际径自跟着佐藤和真一起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