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化神大能有移山填海之能,因为能力已与此界不在同一层面上,所以甚少插手俗世。
大乘期,至今无人达到,所以没有数据可参考。”
系统开始说好话:“只要您安心在此位面,将魂体凝实了。您好吃好喝,玩个两百年,玩够了自然死亡,完成魂体的一次回收就行,不求您元婴化神,只求您活着养魂……”
正说着,两个侍卫已经将沈知之架到了前厅。
前厅正在议事,沈家家主位居一侧,端坐上方的居然是一个黑衣男子,斜襟宽袍,姿态随意,烛光下衣服里的细密金绣若隐若现。头发半束着,披散下来的发尾竟是比衣服还要更顺滑些。
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薄唇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沈家的后院,够热闹的呀。”
沈家家主沈如山拼命往下打眼色,表示自己正在待客,想让侍卫将人拖走。
两个侍卫硬是瞎子一样视而不见,左边的侍卫刚把沈知之放下就立刻松开手,上前抱拳,声如洪钟:“老爷,后院发现一贼子,如何处置?”
沈如山扶额,沈知之若不是觉得场合不对,都差点笑出声来。
沈如山面沉如水,看着下面这个皮肤裹着一层黑灰,身上挂着一层破布的“贼”,本想就地打杀了:“宵小鼠辈也敢擅闯沈府,带下去杖杀了。带远点,免得污了客人的眼睛。”
沈知之边擦着脸上的泥,边问:“我的声音,您都听不出了么?”
沈如山蹙眉,刚要斥责下面这个人不要胡乱攀扯,又发觉有几分耳熟。
起身想凑近去看,却被那臭味熏得倒退两步。
沈知之脸上的黑泥太黏,擦了半天才勉强擦了七七八八,但露出来的双眼格外明亮。她脊背挺直,似笑非笑,盯着眼前这个人,一字一顿地问道:“我,您认不出来了么?”
沈如山看着这双眼睛,突如其来的恐惧席卷了他的神经,控制不住地低声呢喃:“晚…晚娘?”
晚娘来找他复仇了吗?可他不想死,沈家好不容易成为四大世家之一,他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可以享受……
沈如山冷汗涔涔,然后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虽然不停散发着阵阵恶臭,但是有实体有影子,是人非鬼。
如果不是晚娘,那就只可能是……
“知之!我的宝贝女儿哦!你怎么成了如今这幅样子。”沈如山本来想做戏做得真一点,将沈知之拥入怀中,但沈知之身上实在太臭了。于是只能握住她的肩膀,努力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他自以为自己的演技天衣无缝,然而沈知之望着沈如山老泪纵横的双眼,心下更冷:若是果真在意原身,怎么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流露出来的居然是恐惧和厌弃。
若是果真在意原身,怎会任由她被虐待至死还视而不见。
沈知之自己没什么感觉,只是为原身感到不值。只冷冷地站着看他演这出父女情深的戏码,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沈如山演完一场戏,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不由得有些尴尬。忙让侍卫退下,然后招呼了一个婆子过来:“沈妈,知之不知道去哪里玩成了这个样子,你快带她去洗一洗换身衣服,免得在客人面前失了态。”
沈知之冷笑一声:“是怕我失态呢?还是怕丢了您的面子?”
沈如山尴尬打哈哈,对着上首的人道:“误会哈,都是一场误会,这孩子自小性子活泼,不服管束。”
沈妈是沈如山的奶娘,仗着和沈如山感情深厚,下人却摆着主人的谱,一身大红大紫的绫罗绸缎不说,光是左手上就戴了三个大金戒指,浑身的暴发户气质。
沈知之走在她身后感觉眼睛都要闪瞎了。
沈妈刚一出门就立刻变脸,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掐着腰,带着她进了西厢客房,将她往里一推:“赶紧去洗,小贱蹄子臭死我了。”
沈知之也被自己熏得不清,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己洗干净,不与她费那些口舌之争。
方才在路上沈知之一直尝试去气沉丹田试图修炼,既然系统说了五分靠吸收天地灵气,也就是说在无法获得他人喜爱的时候,仅凭自己也是可以的。
有月光照耀的回廊下就比无月光照耀的回廊下吸收灵气更快,路过后花园时,沈知之也感受到了来自植物的蓬勃生命力。
将吸收来的灵气转化为可自由操控的灵力,在身体流转一周圈,然后汇入丹田。
直至被推入屋内,丹田才缓缓凝聚成一团白气,白气很是稀薄,断断续续,若有似无。
沈知之默默地想:只够自保还不够,还要变得更强才行。
本来以为会有个浴桶用于洗漱,沈知之走到屏风后面,看着这个长宽至少一丈的大浴池,沉默了。心想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正待要脱衣服,沈知之突然好奇问了一下不知为何沉默了许久的系统:“统子,你说你和我的五感是共享的?”
被刚看到的过分强大的魂体震惊到以为哪里出bug了,正在疯狂检索修补的系统,顶着冒烟的脑袋卡顿地回复:“是…的…宿…主…”
沈知之:“那我洗澡你也能看到吗?”
系统:“会…打…码…的…宿…主…”
沈知之放心了,脱掉勉强称之为衣服的一团破布,美美钻进了浴池:啊!好爽!
她左看看右看看,目光锁定了一个疑似用来清理浴池的刷子。
开始刷身上的泥!
水开始迅速地变黑,黑泥洗掉的地方也开始迅速地变白。
尽管有一些心理准备,但看到自己胳膊上、身上完好无损、洁白细腻的皮肤时,沈知之仍然感到一阵狂喜。
不由地在自己的胳膊上摸了摸,感觉比上辈子经常泡在美容院的状态还要好,滑嫩细腻如新生儿,别说汗毛了,连毛孔都看不到。
浴池旁各色各样的洗漱用品都有,沈知之一边研究一边洗。湿透的黑色发丝贴在白皙的后背上,沈知之转过身来。
窗上的一只眼睛挪开,扭动着身躯朝东厢跑去。
沈知之把闲游的目光定在那个被口水殷湿破开的圆形小洞上,嘴角微勾。
去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