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没有停下脚步甩给她一句明知故问。
这话楚青染就不爱听了追上去也甩他一句:“明明是你先故弄玄虚。有话快说,我可没这闲工夫陪你看梅花。”
宁王停下来脚步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满十六的女孩子。绿撒花的襦裙,同色绣着梅花的小袄,,发髻上只有一枚累丝的海棠花青玉簪,脸上竟然无一分胭脂水粉。哪家女娘不涂脂抹粉的。这素面朝天的官眷小姐还是头一回见。自己又不是什么大美女,当着以为自己淡妆浓抹总相宜。
你这是对本王说话的态度吗?
楚青染转过身去伸出手折断一枝梅花,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香气扑鼻,雪下得大了一些:“你明知我是乡野村妇,还对我有期望不成?再说了,这也没外人,有人的时候我不都是毕恭毕敬的。我可没半分不敬重殿下的时候”
楚青染心里明白,早晚你会休了我,我也没必要巴巴的上杆子去奉承你。反正日后是各生欢喜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爷有话就直说吧,你我二人还是各自敞开了,无论悲欢离合,咱们放在明面上说,更好处理事情,我一寒门女子,听王爷吩咐。”
楚青染说的爽快,心里却是盘算了一下,那也得给我点好处,不过你到底是个王爷,怎么着不会太过分的。
“我不想说了,等我想起来再说吧。”宁王说雪下大了,他不想看梅花了。
哎,你,楚青染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宁王看了一眼,她随即松开,还帮他抚平了一下:“说要看梅花的,说有事情要说的,怎么,又突然不看梅了也无话可说了呢?”
宁王瞧着她到底是个心智还不是十分成熟的女子,脸上的稚嫩也没完全褪去。他深呼吸一口气:“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这个小女娘,自己小时候还抱过她,也就是最近他才慢慢对楚青染有了印象。只是她凶得很,像小猫一样爱抓人的脸。
那时候润王府空有个王府名号,几乎没人往来,他出门甚至都被地主家的儿子欺负。楚青染母亲是个特别温和的长辈,楚青染性格完全不同,楚大人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远离他家,虽然也不和善,但是最起码没有阻止楚夫人与自己母亲往来。
所以,他心里也是念着楚家的好的。奈何好好地一个小姐,怎的再见就是个乡野村妇了。
楚青染摸了摸自己及笄的时候舅母给的簪子,自己去年就及笄了,今年就是二八碧玉年华,怎么到了宁王嘴里就是没长大。
对着镜子观赏了一下自己,没有小孩的样子啊,长孙静才是个孩子呢。
这时无忧从账房拿回来两手空空。楚青染让她去要母亲名下那些铺子的账本。
可账房先生说那些不能随意动。都归老夫人管。
楚青染可不是要账本。她要的是那些铺子。就知道最后会搬出来老太太。原本母亲带着账房先生的,可是那个先生在母亲去世后就回了景春打理。而这边就由老太太接手了那些铺子。
后来老夫人住不惯京城,自然而然这些铺子的账目又归了刘氏管理。
刘氏从里面用了十年的钱,也该还了。
不过她这一来就要,怕是不妥。
于是故意让无忧去账房先生那要账本,她就是看看这些年的收益。都捂着不给,这也是意料之中。
楚敏出公差在外。林氏临终之际对楚敏说自己嫁妆在楚青染出嫁之时铺子都归楚青染所有。楚敏是答应的,他又不是贪财之人。
可是用惯了钱财的老夫人和刘氏万万不舍得的。
这楚青染都从景春回来了,楚敏自然要把铺子都给楚青染的。
刘氏不会那么容易让到手的鸭子再飞出去。
到时候把铺子挖空,或者扔几个入不敷出的。丢给楚青染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