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有些招架不住顾屹洲这般撒娇。
拽着人就起身,在一众惊诧的目光走出了酒吧,把人按到副驾驶座位上。
为了防止顾屹洲再乱闹,她小声的警告他:“不准再闹了,也不准撒娇,否则你就自己下去。”
他说:“好,我只是太想你了。”
南意没回话,静谧的空间内,连带着呼吸都又轻又紧,说不上来的压抑难堪。
她牙齿咬住唇,发动了车子。
临到疗养院外,只遥遥望了一眼,整座疗养院内都喜气洋洋的,只是没有几盏灯亮着,平白显得有几分落寞。
雪下得更大了些。
南意任由顾屹洲牵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南老爷子的疗养院,还未进门,就听见说话声,两位老人家被逗的哈哈大笑。
她颤了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步伐加快,连门都未来得及敲就推门而入,“爷爷,我……”一个温厚娇软的小人儿抱住她的腿,娇娇软软的喊人:“妈妈。”
顾屹洲敛眸,酒也醒了大半。
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小豆丁,墨黑的短发天生带着些自然卷,软软的垂在眼皮上。丹凤眼搭配上已经初见端倪的高挺鼻梁,脸上有婴儿肥,但已经不难看出以后长开了会是怎样意气风发的少年。
穿着黑色的卫衣和同色系的牛仔裤。
仰着头冲南意撒娇,从顾屹洲这个角度来看,南意卷翘的睫毛上还有雪花融化的水珠,看见小豆丁的同时又惊喜又无奈。
只能蹲下来,揪住他的后衣领,拉开了些距离。
喊了他一声:“南燕归,老实交代。”
南燕归见好就收,哂笑了几声,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的,声音软糯:“邻居阿姨说,除夕要全家在一起守岁的,所以……”
濡湿的触感落在脸颊上,小豆丁有些不好意思,“妈妈别生气了,刚才爷爷说除夕过年不能生气的。”
南意故作嫌弃地擦掉脸上的口水。
唇边缀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刚要开口,就发现南燕归双手环胸,仔细打量着,语出惊人道:“狗男人…?”
人这个字只发出了半个音节,就被南意捂住了嘴巴,只能听见呜呜咽咽的声音。
并解释道:“他还下,不懂事。”
顾屹洲似乎是觉得有意思,捏了下骨节,懒洋洋地地问了句:“小孩儿,你几岁了,知道狗男人是什么意思吗?”
南燕归挣脱开,“我今年三岁半了,不过稚寒姐姐经常这么喊你,我在妈妈手机上见过你的照”。南老爷子的出现打断了这场面,“都围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好”
南意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抱起小豆丁就进了屋。顾屹洲在门口吹了老半天的冷风,再加上南燕归那小子的刺激,酒醒了大半。
嘴角浅浅的笑意尽显温脉。
疗养院内
南意明显觉得顾屹洲和南燕归的气氛好的不像话,连带着顾爷爷心情都好了不少。
“小意,这小家伙儿你什么时候生的,比你小时候讨喜多了。”南老爷子煞有其事地问道,顺势放下了一颗白色的棋子。
南意回头,眼眸看着棋局。
听着调侃,面色还算是自然,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些画面,充斥着血腥味道和消毒水的手术间,面色苍白的女子目光眷恋看着助产士手中的小团子,嘴角笑容难以掩盖却尽显落寞,只余下一句,“他很像他爸爸,就叫燕归,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