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一开始就牢牢占据着第一魔王位置的超级强者，现在就站在简祈来的面前，一切简直如同在做梦。

“所以你为什么要脱离永恒序列？”简祈来问道。

按道理来说，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最高处，掌握着最强大的力量。依靠这些力量，他想做什么事都可以做到，哪怕是现在处心积虑的谋划和布局，若是留在第一魔王的位置上，应该更能实现才对。

可他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先是离开了永恒序列，把第一魔王的位置拱手让出，然后再去扶持简祈来这种新手魔王。他到底想简祈来做什么？

沉声道：“因为我发现我错了，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对的，但这条路走不通，越走越是死路。”

简祈来心中一紧，通过阅读永恒序列片段上的信息，隐隐约约有了答案，但还想从的口中进一步确认：“哪条路走不通？”

道：“原本我们以为可以利用深渊魔怪的残存神识，构建出奈瓦的力量体系并善加利用。深渊魔怪已死，它的力量再强大，也只能变成我们的工具。后来我渐渐发现，这样想实在太幼稚了。通过对它残存神识的研究，居然可以开发出一套如此独特的规则，而为了获取到更多力量，我们不得不遵循这套规则，不断去掠夺本源之力，最后成为这个世界的敌人，就像深渊魔怪一样。或者说，我们奈瓦上的每一个魔王，都变成了深渊魔怪，都成为了那种规则体系的一份子。我们给世界带来毁灭，就和深渊魔怪所做的一样。”

简祈来皱眉道：“可当初刚发现停手不就好了，为何还要将奈瓦发展成现在这么大的规模，以至于造成完全无法消除的影响呢？”

叹道：“我太自信了，最初发现不对的时候，对于这种力量的运用还有很多不足。因为贪念，我认为只要将这套力量完全掌握，我就可以进行改变，把一切都改变过来。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做出一些牺牲在所难免。”

简祈来问道：“你说的牺牲，就是整个仙界的崩溃？”

点头道：“不仅是仙界，在我手中毁灭的地方很多。但我每次都会留一线余地，不会将本源之力完全掠夺，给那些世界最后一丝希望。”

简祈来道：“那样有意义吗？”

苦笑道：“意义不大，可能最多只是求得自己良心上的些许安宁吧！”

简祈来还有很多疑问，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问起。

又自顾自说道：“我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发现是越陷越深，并没有把力量转化为自己的东西。终于有一天我醒悟了，想要打碎这一切。可奈瓦已经变成了庞然大物，下面有无数的人都走在同样的一条道路上。一个人回头容易，让所有人都回头太难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深渊魔怪已经复活了，它就是现在的奈瓦，甚至比以前的力量更强。”

听到这里，不光是简祈来，所有围观的地城居民都觉得毛骨悚然。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种莫名恐惧，仿佛有看不见的阴影附在身体上，想要操纵自己的思想和行动，把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傀儡。

莫里斯咳嗽一声，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开始向发问，对之前的很多疑点进行具体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