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坐中有刺耳的尖叫声响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尖叫声处一位学生倒地吐起了白沫,与此同时,他身旁几位也开始吐起了白沫。
有学生迅速找来了管事,先生也组织着学生,让大家不要慌乱。
“这是,吃坏东西了吧。”
阿瑞隐约之间在人群中瞧见倒地之人的样貌,好熟悉......
很快所有人都被带到学堂里暂时扣留,排查还有没有中毒者,管事张锋正同大理寺的人交代事情经过,有学生冲进正堂大叫,“张管事!王立他死了!”
王立是刚刚中毒倒地的学生。
事态变得严重起来了,王立是金州刺史唯一的儿子,现下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这位刺史大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幸好这金州刺史现在暂时不在长安尚有时间查处真相。
张锋稳下心神,“赶紧派人到清和堂去请权大夫!”
一旁的小厮闻言,立马冲向了清和堂。
阿瑞想了半天才想起那人是谁,今日午膳,阿绫特意买了新的餐盒,不想竟然同那位王公子的一模一样所以两人饭盒便拿错了,阿瑞打开发现有番瓜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她的餐盒。
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吃了番瓜,结果林瑞可对番瓜过敏,幸好及时看了大夫才没肿成猪头,而阿绫不可能不知道,每日的餐食也都是她在检查。
等找到自己的餐盒时已经被对方吃了个干净,对方实在不好意思于是派小厮到酒楼中为她买了一份饭赔给她,现下想来应当也跟自己的朋友分享了才造成了多人中毒。
那中毒的原因真的是今日的午膳吗?
紧接着便有小厮传来消息,那位王公子死了。
阿瑞的心中猛然压上一块大石,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然而接下来却没什么消息了。
一直到傍晚,大多数人都开始烦躁的时候,张锋来了,他脸上带着让人心安笑容,“辛苦各位了,各位可以离开了。”
阿瑞没有怀疑跟着人流往外走,却被一个婢女悄悄拉住,“抱歉,林小姐,张管事有请。”
而此举更是印证了阿瑞心中猜想,她对那婢女微微笑道:“我知道了,麻烦这位姑娘到书院外同我的婢女阿绫说,让她自己先行回府不必等我了。”
那婢女点头应下。
紧接着那婢女便将阿瑞交给了一个小厮,阿瑞跟着小厮,到了正堂。
“林小姐。”
阿瑞屈膝行礼,“刘管事,我......”
刘峰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眼中却多了审视,“林小姐不必感到惊慌,叫你来只是想要询问一些事情。”
“是午膳吗?”阿瑞并不想跟他拐弯抹角。
刘峰没想到林瑞可会这样直接,“目前经过大夫的查验,确实如此。”
明确了。
“是毒害。”
不知不觉之间,掌心已经被她掐出了指甲印,这个人是冲着她来的,现在她运气好没中招却害死了另外一个无辜之人。
涉世未深的富贵小姐,初次遇见这样的事确实会害怕,但是刘峰还是得秉公询问,“林小姐不必担心,王立的几位好友中毒不深,现下经过权大夫的救治已无大碍。但鄙人还是得问,王立其中一位好友说,今日午膳,林小姐和王立拿错了餐盒。”
阿瑞吐出一口气,“确实如此。”
“林小姐不必紧张,你同王公子向来交集甚少,你们两家也无恩怨,只怕,这贼人是冲你来的。”
没有预想中的害怕哭闹,林瑞可比想象中的冷静,“想必刘管事跟我说这些,心中已然有了对策。”
“只怕,得委屈林小姐了。”
七月过后,这风里夹了些水气,翠绿的叶也被水气氤氲得深了,院子里开了些不知名的花,香气顺着风附在少女的衣裙上,七月的女儿们灵动可人。
“若我不同意呢。”阿瑞沉声,眉上不悦。
刘峰轻抿一口苦茶,“眼下,案件已有人命,凶手也未露出马脚,林小姐在外一来学院难以交代,二来只怕林小姐有危险。”
“刘管事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作为主要嫌疑人?”林瑞可侧头,窗外风依旧未停,只是可惜,吹起了一些人的衣袖。
“鄙人这是在保护林小姐,林小姐可是神武大将军之女,我相信大理寺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林小姐分毫。”
阿瑞收回视线,看向正位的刘峰,“还是刘管事想得周到,是瑞可狭隘了。”
刘峰满意的笑道,“林小姐果然识大局。”
阿瑞躺在榻上,随手扔了个葡萄进嘴里。
想了想,又起身四下逛了逛,没想到这古代豪华版的监狱也跟酒店似的,就是没个人,无聊的很。
正想着,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瑞可!”
转过身来,一位月白少年出现在栏杆外,阿瑞笑,“陈逸,你在这儿干嘛?”
事发翌日,
陈逸在学院一天了都未瞧见林瑞可的影子,派人到林府询问,回来的人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林家家主在外全由一位因伤退下来的副将作为管事管理全府上下的事务,据派去的人说,这位管事因几日前文州的商铺出了一些事故,现在不在长安。
荒谬的事,林府的人也不知道林瑞可去了哪里,现在林府已经乱作一团。
一切都太巧了,陈逸觉得奇怪,带了些薄礼到了先生书房。
白先生见陈逸来,自知他是为何事而来,“陈逸,坐吧。”
“先生,瑞可......”
“你很聪明,但是此时,我们都只能静等。”
让陈逸乖乖等着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