妶姒心中瞬时有些慌乱,后槽牙紧咬,两腮紧紧的蹭住。怎么会,怎么会被他发现,自己明明隐藏的很好了。
“云将军说什么呢,这楼娑草对于我来说避之不及,怎么会是我需要它呢。”
“不是楼娑草,是刹罗荛。”
妶姒被咬的牙根发酸,终于绷不住。片刻后有些丧气的终于开了口:“是的,我需要楼娑草和刹罗荛去抑制住我体内的母蛊。它们有的已经开始苏醒,并且开始在我体内游窜,若不是咀螭蛊死死压制住他们,恐怕我早已暴体而亡。”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妶姒继续说道:“刹罗荛不禁可以祛除楼娑草的毒性,单独使用也可以对我体内躁动的母蛊造成一定的伤害,弱小的母蛊片刻便会被其他母蛊吞噬,这样数量减小下来,咀螭蛊便可独占鳌头,便不会再对我造成任何威胁。”
云野勾起嘴角,讥讽毫不掩饰:“你还真是算计的很呢,真当本将军是谢让那种酸豆腐吗?还是说你对自己的脑子太过自信,觉得谁都是能被你踩一脚还捧着你脚感恩戴德?”
妶姒瞬间羞红了脸,最初气急愤怒的样子又回来了:“云野!你不要太过分!”
“我说了会解决掉桑弥体内的子蛊就一定会做到,你又何必羞辱我!”
云野站起身,突然上前一步狠狠地跺脚,脚下的地砖瞬间四分五裂,迸发出碎裂的石块和灰尘。
身后的罗涅夸张的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这这这,这可是石岩制成的地砖啊,一脚就踏碎了,将军太可怕了。罗涅欲哭无泪。捂着小心脏又退后了几步。
“羞辱你?你也配?”
“我浪费这么多时间听你费口舌,到头来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是吧?”
仿佛炼狱的修罗一般,脸色阴沉的可怕,声音森然冰冷,看着眼前的妶姒好像看死人一般无机质。
紧咬有些颤抖的牙齿,妶姒看着云野脚下碎裂的板砖,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我知道了。不用楼娑草和刹罗荛也可以……”
“蛊笛。”
还未说完,就被云野无情的打断,猛然的抬头愕然的看着波澜不惊的云野:“你怎么知道。”
“呵。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资本可以和我谈条件吗?”
妶姒只觉得寒意从脊椎迅速向上爬去,侵蚀到血液血管的每一处。看向云野的眼神变得彻底绝望,死寂般的空洞和恐惧。
最终颤着嘴唇:“好,一切听你的。”
云野毫无反应,继续冷冷的盯着妶姒。妶姒沉默了一阵后,勉强开口:“我会回到谢让身边,提供一切,你需要的。”
云野勾起嘴角,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凛冬飞雪般的冷漠:“最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说罢拂袖转身离去,背影欣长淡漠。妶姒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面容变化,突然咯咯笑了起来。
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变了调一般的穿透耳膜。带着无边的绝望和痛苦,充斥在脑中。
碧绿的双眼没有了四溢的光彩,死灰般沉寂,了无生气。因为疼痛而颤动的身体也不在有丝毫动作,就这么静静地垂着头,吊在铁锁之上。
罗涅看了一眼之后叹了声气,微不可闻。然后也慢慢的退出了暗室,轻轻的关上门。
半晌,漆黑一片的暗室里一丝声音也没有,只留浅薄的呼吸声缭绕在其间,断断续续,带着痛苦的微喘。
垂头闭上的双眸流出了透明的泪珠,慢慢滑落在妶姒青紫的小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