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了几次都这样,怎么回事?难道一切只是心魔?
她试着开心点,黑影的气氛也似乎好了很多。
看来真的是心魔,只是这黑影为何不离去,始终静静的呆在这儿。虽然觉得完全是自己多疑胆小的心病,可她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她喜欢心明如镜的状态,不知过了多久,她与黑影终于处于了相安无事的状态。也许她真的控制了自己的心魔,无欲无求、无畏无惧、感恩万物。
终究她的修为并为达到物我两忘,这样枯坐着甚是无聊,又不敢睡着。心乱,则黑影有机可寻,若睡着了,是不是就真的被黑影吞噬了。
黑影并未离去,对未知的敬畏,是她与生俱来的。而这种无聊的催眠效应相当强悍,怎么也得想点别的消磨时间。
她试着想点别的,只要她想点有压力的黑影的压力就来了;而想点开心的事情呢,黑影的气氛也轻松。脑中已换过无数的事情,都不好。
真正快乐的无忧无虑的事情大都在大学以前。之所以这么简单快乐,其实答案令人沮丧。只是因为年少不更事,醒事比别人晚很多。又天生不够聪明,所以每天都没心没肺的活着。
哪些岁月简单得透明,曾经深以为耻的白痴岁月,现在回忆起来却是那般美好。时间是个很好的东西,一方面沉淀了记忆,更重要的是让人成长成熟。
曾经哪蹉跎的时光,输掉的岁月,曾是切肤之痛。多年后再回首时,似乎一切都在改变。那是时间所给予的,以另外一种目光另外一种姿态审视走过的路;得出的结论却是古人精辟的论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青涩的高中三年,她就是梦虫,十足的梦虫。
她总是很不争气,别人在晨读,而她在晨读中盼着早饭,上午盼着午饭,下午则盼着晚饭,晚自习则期待零食加餐。不知为何,她每时每刻都惦记着吃的。
吃饱喝足之后,最多的便是睡意缠绕,基本上大多数课她都只能坚持五分钟,剩下的时间都在沉沉昏睡。
当然幼稚还体现在别的方面。当闺蜜都在谈论哪个是校草,哪个男生帅气,哪个有才,哪个儒雅时;春天她在看花开蝴蝶飞舞,夏天她在找青草池塘处处蛙,秋天在数树上残存的树叶,冬天在看光秃秃的树光秃秃的河。她搞不懂,为何闺蜜们爱谈论男生这种动物,还不如喂喂树下的蚂蚁。
当闺蜜们陷入“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的苦恼时,晚自习时溜出,陪着闺蜜绕操场。似懂非懂地听着闺蜜的倾诉,心思却在欣赏这月华似水,清风如梦。
那时,同年级同学的思想已很有高度:“上大学是浪费青春!要珍惜时光,提前到社会去历练。要在那里跌倒,就从哪里怕起来”。他们热血沸腾地发布青春誓言,她还依然迷迷糊糊。他们是白天鹅,而自己只是暗淡无光的丑小鸭,自然无法与其争辉,最多把他们供在神坛。
以至于高三之后,不得不回炼丹炉再造。这是她这辈子最深以为耻的事情,却成为以后的岁月里,最有力的鞭策。
哪个炼丹炉,哪个让她重新站起来的地方,哪些帮她重新站起来的人,哪个把“静”字融入她生命的学校。想起来,是那么的美好。
王轶,哪个聪明绝顶、放荡不羁而又多情执着的少年。哪个在外人眼中美得如诗如画的相遇相伴,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只是为何,这记忆还依然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