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虽然郡守府内主人换了,但是因为宋宓暂时在这里居住,所以侍卫什么的都还没有遣散。
翻身下马,自衣袖之中取出身份令牌,那侍卫小心查看之后,恭恭敬敬地将令牌还给了容行:“安全原因,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马上就能见到宋宓,容行也不在乎这些小事,点点头,迈步进入。
立刻就有婢女接引而来:“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宋御史现在何处?”容行淡声询问。
“宋御史?”那婢女似乎有些惊讶:“今早宋御史的婢女收拾了行李,一行人就已经从偏门离开了。”
“离开了?你可确定?”容行心脏骤然紧缩:“宋御史往日这个时辰会在何处?速速带我过去!”
知道容行是自己惹不起的大人物,那婢女连忙道:“往日这个时辰,宋御史都在书房处理公务,书房在那边,大人随奴婢来……”
在婢女的带路之下,容行站到了书房前。
书房并不是自己所设想的黑乎乎没有灯火,反而一片明亮,在烛光映照之下,有一个纤细的影子若隐若现。
容行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步跨过去,一把推开了书房的门,向里看去。可惜的是,除了一个点灯的小婢女,再无其他人。那纤细的人影,就是这个婢女。
没有想到有人进来,那婢女吓的一个哆嗦,失声惊呼。
目光一扫,看见沉香木桌之上放置着一封信,容行眸光一闪,沉声道:“你退下吧。”
待到书房之中空无一人的时候,容行的手颓然滑落,拿起了那封信。
信并没有封口,而是随意的折叠着。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姚大人,叨扰已久,本官尚有它务,不再久留,咸阳城愿大人多费心力,他日归去朝中,必将厚谢。”落款,是宋宓的整齐又略带锋芒的字体。
子期,真的走了。
容行只觉得分外疲惫,在宋宓最常坐的木椅之上坐下,一遍遍摩挲着光滑的木桌。
她行踪不定,此次离去,怕是难寻。自己,也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
她是清晨离开的,自己是今早抵达的。
算起来,擦肩而过。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天不成全……
容行感受不到悲伤,他只觉得有一把尖刀,狠狠的捅进了心底,把希冀希望,一切梦幻一切美好的东西,一一粉碎。
心,疼的近乎窒息。
“啪嗒。”
几不可闻的细小动静,一滴清泪,落在木桌之上,反射着摇曳的烛光……
此刻,宋宓已经在咸阳郊外的一处驿馆落脚。
她一身妇人打扮,所穿的衣服甚是不起眼。此次要去的下一个地方,也是宋宓已经瞧好的,郴州。
……
去咸阳的时候只用了六天,从咸阳回到京城,容行却整整花了一倍的时间,用了十二天才抵达。
回京拜谢季珩,季珩见容行神色不太好,也没细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了半月有余,自己的新婚夫君终于回来,陵罗公主分外高兴,吩咐仆人们收拾行李,就等着容行一回来,就立刻启程去回纥。
这个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呆了!
虽然赶路很累,但是陵罗公主一再坚持,天亮之后,容行还是跟着陵罗公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