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听完整件事情,也未理出头绪,只能安慰父亲道:“回来就好,日后父亲需更小心才是。”
南维翼点点头,说道:“听李叔说,你又去督察府了?”
南瑾赧然,回想那一幕,自己确实太冲动,事情尚未明朗,就冲去与那景泊霆对峙。师父常说理智为先,情绪在后,今日在督察府这番闹腾,明日定要好好低声下气地赔不是。
“唉,昭昭,你怎么这般胡闹?那督察史虽为人正直,但绝谈不上良善。平日里那些尚书大人见了他都想躲着走,你竟然......罢了,这十年你游历惯了,那诸真散人对你又是极为纵容,怎么能适应这权贵如云的固京,等我去信一封,你还是随诸真散人去吧!”
“父亲,不瞒您说,女儿的确很想回到师父身边,可是您一个人在固京,女儿如何放心得下?况且,我如今是想走也走不了。”
“为何?”南维翼惊讶地看向南瑾问道。
南瑾从那夜学子闹事开始,到今天游湖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南维翼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最后痛心地说道:“你糊涂啊!那邺王是何等角色,你竟敢诓骗于他?!罢了罢了,事已至此,看你造化吧。若你有不测,父亲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替你讨回公道。”
南瑾跪坐在地上,安慰道:“父亲,您别多思,那督察史为人正直,女儿不会有危险的。”
南维翼下意识地握了握南瑾的手,说道:“我累了,你下去吧。”直到天黑,南维翼都踏出房中一步,连晚饭也是张妈送进去的。
次日一早,南瑾便穿上了一套月白色男装,将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坐上李叔的马车,径直往督察府去,留下几个提心吊胆的家人。
南瑾下了马车,与李叔告别。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下也有些戚戚然,踏入这座门,生死未卜,一切起因,都是那夜自己强出头,但既看出了画中蹊跷,就不可能继续装聋作哑,即使时光倒流,她南瑾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既如此,那就接招吧!
也许是提前打过招呼,今日南瑾一到门口,便有一名金吾卫将她引进去,带到石雷处,石雷身上穿着银色盔甲,应该是早晨刚带队巡逻回来,正在布置着今日巡防任务。
见南瑾来,他示意稍等,解散金吾卫后,转入一间房间,再出来时,盔甲已经卸下,只留下一件黑色衣袍。
南瑾上前唤道:“石统领。”
石雷微微点头,说道:“南小姐,大人已在书房等候。”
景泊霆的书房就在前院,紧挨着督察府大堂。石雷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