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正有些奇怪“刚才我还忘了问了,你究竟是怎么从路边冒出来的?我们这么多人路过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你。”
陈果“这些事情我回去再跟你细说,现在咱们先回去吧。”
蒋中正“也好。”陈果和蒋中正的关系还算不错,否则也不至于一接到陈过的信就带了几个兄弟赶过来。
除了同为孙先生的三民主义信徒之外,两家的关系和两人的私交也在这里,外面人多眼杂,当然不如两个人关起门来说话放心。
一路上陈果都显得非常沉默,好不容易回到住处蒋中正顾不得一身风尘就把陈果拉去喝茶。
说是喝茶,其实就是两个人私下交流,蒋中正“兄弟你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信里面说得不清不楚的,我看了也是一头雾水。”
写信的时候陈果还是云龙观的弟子,很多东西乱写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触犯云龙观的戒律,所以整封信难免写的含含糊糊多使用了很多隐喻。
陈果“这事怪我自作主张,中正兄不用把那封信放在心上。”
蒋中正“信上的内容我确实看不清楚,但事情的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如果没有事情,你断然不会给我写这样一封信,怎么你回来了就不肯跟我说吗?”
陈果苦笑“倒也不是不可以和人说,只是这是我的一件丑事,兄长千万不要说出去。”
蒋中正“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出你的口,入我的耳断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陈果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瞒住所有人“我拜师才一天就被云龙观的祖师爷逐出了门下。”
这个时代非常尊师重道,拜师傅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要一个头磕在地上就算是定下了名分。
这是可以影响一生命运的重大事项,徒弟不能随随便便拜老师,但只要拜了就不能儿戏。
师徒之间的关系是很紧密的,所以才有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的说法。
同样的在这个时代如果师门把一个弟子逐出门外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弟子犯了大错,否则师门为什么要逐出弟子?
所以当弟子的被逐出师门并不是一件好事,当事人本身多半也会以此为耻辱不愿意多提。
蒋中正也吃了一惊,不过他跟陈果的私交非常好当然得站在陈果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当下一拍桌子做愤怒状“这云龙观也太不是东西了,先是收了我家贤弟入门不到一天又逐出门外,这不是把人当猴子耍吗?”
陈果赶紧把蒋中正劝住“这事实在不怪云龙观,是我自己入门前没弄清楚原来云龙观的弟子是不许下山扶龙的。”
这话说的蒋中正也很奇怪“扶龙?你我兄弟都是新时代信仰孙先生三民主义的志士,以救国救民为己任,怎么还会有扶龙这种老旧腐朽的思想?”
陈果摇头叹息,没有进云龙观之前自己对这世界想的太简单了,见识过云龙观的法术之后才发现世界的真面目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用这些变化过的观点再来看自己从小听到的传说,成长过程中看到的种种事情,才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会随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同样这些东西也会冲击自己的信仰,在回来的路上陈果之所以沉默就是因为获得法术带来的高兴过后自己的三观都在发生自己从来没想过的变化。
现在自己有时也会问自己一种问题,在这古老而强大的法术面前孙先生的三民主义真的能够拯救这古老的华夏吗?
所以面对蒋中正的斥问陈果反问了一个似乎根本搭不上的问题“兄长对世间的法术有什么看法?”
蒋中正对这个问题毫不犹豫“但求我道,不问鬼神。”
陈果“何解?”
蒋中正“鬼神之事自古传说,可是虚无缥缈难辨真假,那些和尚道士巫婆神汉自言种种神通,可是刀砍一道疤枪打一个洞,生老病死也没见他们异于常人。”
蒋中正“所以不管是鬼神还是法术,都是真假难辨的东西,真正想要革命还是得靠牺牲,得靠信仰,得靠洋枪洋炮!”
蒋中正“我们想要革命,想要武装起义就不能依靠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有掌握在手中的兵权财权洋枪洋炮才是靠得住的东西。”
蒋中正“也许我们需要杀很多人,也许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自己也会被人杀死,但是对孙先生的三民主义的信仰使我们无所畏惧。”
蒋中正“如果救世主真的存在那么孙先生就是救世主,如果有圣经,那么三民主义就会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就是我们的圣经。”
蒋中正“既然如此,我们何必担忧自己的前程,何必为了虚无缥缈的希望去恳求鬼神?”
蒋中正“真正的革命者不会畏惧鬼神,同样真正的革命者自己就能够开辟道路,不需要去问鬼神未来的凶吉。”
陈果捂住脸,就知道蒋中正自命为革命者肯定会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