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夹着刀柄十分随意地往青囚方向甩出短刃。他的动作十分轻,也不见得用了什么力气,但短刃掷出的那一瞬间,刃尖却像是带了雷霆之力,卷着冰蓝色的风浪烈烈呼啸而去,直迎青囚面门。 青囚一个闪身避过哈哈大笑:“这迎面一击太水了啊鬼窟枯荣!!”然后他同时抽出两张黄符用中食两指夹着,左右交叉在胸前,做了一个非常帅气的燃符动作,狡诈又耍酷的眼神却在看清符面的时候,骤然呆滞。 “卧槽??这不能啊?怎么是封鬼符?我的雷暴符呢?我的风火符呢?” 而与此同时,那把被青囚避过的短刃在错身那一瞬间,陡然爆发成无数条冰色绳索,如同触手怪一样砰然张开,反向席卷,直接把青囚绑成蚕蛹般的一团,“刷”的一下再将他重重地砸在地上。 一声闷响,砸起无数尘土飞扬,香灰厚厚地一盆一盆倒在青囚脑袋上,呛得他直直咳嗽。 青囚:“咳咳咳马丹枯荣你敢不敢给老子十秒钟!让老子把符烧完??这局不算啊!” 原岁全程被枯荣抱的稳当,换句话说,枯荣双脚站在原地就没动过。她紧紧地抱着一提快餐盒,看着地上分外狼狈的青囚,很是不知足地怅然道,“结束啦?我才晃了个神啊?这还没开始吧?” 枯荣抱着她往前走几步,音色凉淡,平静地反问:“不然呢?久了你的饭该冷了。” 他脚步在青囚跟前止住,然后他抱着原岁,单膝蹲下,青囚在地上挪动,气急败坏地说,“卧槽老子想起来了,老子黄符都给你家妹子了!卧槽我猪啊。” “不过……” 枯荣低头的一瞬间,一直卖惨的青囚突然诡异地笑起来,然后顿时火光乍起,捆绑的绳索化作灰烬,他两指夹着一张紫色的符咒,猎艳的火焰从指尖燃起,在烧掉紫符的瞬间,青囚吐出两个字,“雷来。”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中,青囚的声音格外嚣张:“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不留点家底枯荣这下你完了吧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紫色的雷电才冒出一点点电花,就被枯荣凌空抽出的□□一□□破,枪尖锋芒毕露直指青囚眉心,却在即将挨上的一瞬间,□□幻变为银棍,稍稍一抬,重重落下,在青囚脑袋瓜上一棒,直接把他才刚抬起来哈哈大笑的头敲回地面。 青囚抽搐,奄奄一息:“我□□大爷啊死枯荣!” “哦,”枯荣从始至今神色未变一分,他甚至连动的幅度都很小,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甚是冷漠的样子,“操什么操,带坏我崽子揍你。” 青囚被那一棒子敲得都快要神志不清了,揉着脑袋嗷嗷直叫着辩驳,“又没□□崽子带个毛线坏……嗷!嗷!嗷!!你他妈真往死里揍啊!痛啊痛痛痛!你他妈停!你崽子谁我立马供他祖宗!” 枯荣抬起棍子,侧头看原岁,“见他喊孙子。” 原岁:“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青囚大孙子。” “……”他抹了一把辛酸泪,后悔没有把无双大杀器自家的副团长温迪带出来,只能很怂地转移话题问,“对了之前你说算账,啥帐啊?最近我们无双又怎么招你惹你了啊?” 枯荣握着长棍的手微微收紧往里抓了抓,银色的棍子在他手里化成蓝色的浅光,完整地收缩进他的掌心,枯荣摊开手,把细小的耳钉别回耳廓上。 青囚一看枯荣没接着打的意思,就立刻从地上滚起来坐回椅子上,他穿着白背心大裤衩,双脚并拢,特别端正地坐好了。 枯荣靠在货架上,把原岁手里的快餐盒提了过来,懒懒地问青囚,“你们动了斫龙九台?” 青囚:“……这个我可以解释的,我们无双追踪恶鬼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追得急也没来得及摆回来,听说后来入了厉鬼?不过你们怕毛,这种低级恶阴手到擒来送经验的好不好?” 瞬间听懂了事情缘由的原岁,在一边用小手指戳枯荣,“你把你棍子借我用用。”她笑得乖巧而甜美,“我打不死这丫的。” 青囚夸张地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卖萌道,“嘿,小美女,我没招惹你吧?” “棍子重你拿不起来,”枯荣脚尖提了提旁边的一麻袋黄符,勾着嘴角,笑意冷淡,“你直接砸。” 青囚:“……” 原岁白乎乎的小手伸进去,听话地掏了一大把符咒出来,她好奇地翻看了一下,符上画着乱七八糟的线条,她沉吟:“这怎么用?直接砸?很不靠谱啊就像电视剧那些跳大仙的玩意啊。” 猎团第一符师青囚表示:神他妈跳大仙!!这实打实的法符!! 然后他就看见原岁这小姑娘真的不要钱般撒豆子似的直接往他身上砸。青囚无语地缩了缩头,然后说,“你当符师大街一把乱捡的吗,这样直接砸有用就怪了,符火呢,燃符仪式呢,都没有你怎么………” 黄符砸在他头顶上一瞬间,烈烈的火焰迎风旋转呼啸,他咽下未说完的话,就着无语的表情呆滞在火里,一脸懵逼—— 等等!!!刚才是不是有个小姑娘……跳过燃符直接砸得他怀疑人生……? 我的妈。 青囚目瞪口呆地看着枯荣手臂上坐着的小姑娘,她迅速收了手,一脸神奇在枯荣面前扬着黄符说,“这黄符真有用啊?我以为你骗我读书少的。” 青囚沉浸在对方没用符火燃符,就能用符的这种天赋中绝望。自己猎团第一符师的尊严和地位受到了打脸式的挑战。 枯荣只看了一眼石化的青囚,把快餐盒塞回给原岁,只手提着那袋黄符离开了。 骤然看见光,原岁眯着眼有些不习惯,趴在枯荣肩膀上,她看着那尘土飞扬中,发着呆、一脸黑焦状的青囚好一会儿,才不解地发问:“那个青囚什么表情??感觉好像被我洗刷了一回他的世界观,当了一回他爸爸那样??那是我很厉害的意思?” 原岁有点回过味来,立刻恬不知耻地向枯荣讨赏,“那个青囚脸上写满了‘快看那里有个很流弊的大神还是个妹子’的表情,抱着我的你是不是感到非常荣幸?” “非常,”枯荣表扬原岁,然后话锋一转,“所以你那么厉害,是不是应该自己睡?” “……我很柔弱,你看看我的细胳膊,看看我的小身板,你良心呢老大?难道就没有在受着谴责而痛得哭泣吗?” “被你吃了,”枯荣冷漠的,“晚上回你自己的房间睡。” “……”然后久违简洁有力地辩驳:“我不。” 枯荣掂了掂手里的一麻袋黄符,“不是说想贴黄符?贴吧,贴满了回你自己房间睡。” 原岁:“我不。” 枯荣:“没得商量。再不也没得商量。” 原岁想了想,“上世界赛全息战其实还有一个方法,不需要大家跟着打战队排位晋级赛。个人赛冠军所在的战队,可以直接上全息战娱乐赛。” “你看看,你为我□□一会儿,”原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枯荣,她人小,说出的话却狂妄又认真得很,就像一团炽烈燃烧的小火苗,“我为你卫冕称王。” 枯荣停下脚步,看她一眼,倒是稍稍挑眉,“崽子你很嚣张。” 她笑嘻嘻的:“所以我们再商量下呗老大?” 枯荣:“嗤,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