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恕不自觉的反问:”谁说的?“
说完,姜恕想,自己这不是要退学吗?有人告状,好啊!
转而说道:”这也是一个定时炸弹,我出仕之后,会被人攻击的一点。学正,我亲生母亲的确是歌女,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小兵。
户籍上的父亲其实是我族伯。“
凌时善不理会姜恕说的,却注意了定时炸弹这个词。问:“什么蛋?”
姜恕:“我家乡说的一种臭鸡蛋,外边看着是好好,但到一定时间,它自动裂了开来,臭不可闻。”
凌时善哦了一声,然后才说道:
“我虞朝的《虞大诰有规定,6岁以下收养的同宗养子,可以当亲子算。
你越国官方给书院出示过你的过继文书,你5岁时过继给了你族伯。告到山长那里也没用。不能凭这条开除你。但是这事你不处理好,两事一起算的话,山长出面也不好再保你的学籍。”
姜恕想,要不要告诉凌学正,其实自己想退学呢?
看到姜恕在思考的样子。
凌时善又说道:”还有,小心一点你的同乡,同样来自你们越国的姚连元。
背后说人闲话,是有些不对,但我不能不提醒你一下。
因为他表面上,天天把你和他是同乡的关系挂在嘴上,对你表示很亲热,很关心的样子,我担心你吃亏。
就是他告的你冒籍。
这事学校出函给越国官方查证,官方给了你过继给你伯父的过继文书证明。这事就被山长压下了。
我也告诫了他,如果学宫里流出你是歌女之子这样的流言,那就是他传出去的,那我就要让学宫追究他传播同学谣言的过错。”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去给夏夫子道个歉。让人知道夏夫子不追究,宇文越就不能让教务执事拿夏夫子做文章来开除你。何况,上课公然酣然大睡,本就不对。
只要夏夫子不追究,我和山长说,山长关注这个事了,教务执事也就不敢把你开除了。“
姜恕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个学正对姜恕比较好,姜恕今年的束脩还没交,按照学宫的规定,欠束脩到一定的时间,就要被勒令退学。
是凌时善去和夫子打了招呼,也和学宫里的财务执事求了情,让财务执事把未交束脩的学子名单中的姜恕取消掉。
姜恕的束脩慢慢从姜恕帮工的报酬中扣就是。
不必公布出来。
因为一旦公布的名单中有姜恕,而到了时间,姜恕的束脩交不上,学宫公事公办,山长想保姜恕也不好说什么。
姜恕想了一想,还是告诉凌学正自己的打算吧!
免得他再为自己去奔走。说不定暗中出钱去给自己打通关节。
这个世界,好人越来越少了。不能总让好人吃亏。
凌时善有没有为姜恕垫付过什么钱,姜恕不知道。
毕竟凌时善有些事做了,不会和当事人说的。
但姜恕知道,凌时善给同斋另一个也是出自寒门的弟子赵圣惜,垫付过一次贺宴分子钱,一个上舍的师兄,拜相封侯,学宫内舍以上学子相约去庆贺,赵圣惜家贫,不想花费这钱,何况赵圣惜和这师兄没有任何关系,也不认识。
赵圣惜不知道去不去都要凑分子钱的潜规则。
不凑分子,要被同斋所有人排斥,这都还是小事,而是因为这个师兄还正是出任赵圣惜所在诸侯国的丞相。
一旦师兄知道赵圣惜没有随分子,那肯定认为赵圣惜不给师兄面子,或者不欢迎他做赵圣惜所在国的相邦。
而凌时善学正知道拜相的这师兄,口蜜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