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没有散尽，周齐带着莉莉坐上了苔丝的马车。清脆的铃铛随着马儿的步伐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雾气可见的在四周涌动，周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图罗德尸体原本所处的位置，那里是沾染着露珠的青翠草丛，哪还有什么血淋淋的死尸。

“你们应该是迷路了吧。”这位自称为巡礼圣女的苔丝小姐在前面赶着马车。她一头漂亮的棕色长发，顺着她苗条的身姿流淌到她的腰间，麻布衣裳并不能掩盖她是一个动人美女的事实，闪烁的红宝石般的眼睛格外有神，任何一个看到她的人都不会对她心生恶意。

“第三教区可是出了名的雾都，你们出门旅行越要好好看看介绍啊。”

这是一种周齐从未听过的语言，但是十分意外的，他竟然能够听懂。只不过他并不会说，哪怕是模仿着发音，也无法说出个大概，于是他只能闭着嘴巴，像个哑巴一样听着苔丝的话。苔丝也不愧是一位圣女，她并没有因为周齐的无言不语而因此疏远冷漠周齐。

“根据模拟，这应该是之前那个疯子所用的语言。天呐，莉莉到底经历了什么？这里难道是电影中的平行世界？”莉莉坐在周齐的耳边，轻声感叹道。

“啊~天呐，我的时间对不准了！”莉莉说道，“到时候连接网络会错误的！”

“这是妖精吧？”苔丝俨然注意到了周齐这边的动静，她回眸一笑，用亲切的语句说道，“看样子像是传说中第九教区的初月妖精。我的神父老师说过，初月妖精是世界上最聪颖的精灵，它们甚至可以学会我们人类的语言，可以自由的和我们交流。”

周齐没有接话，他非常乐意让这位可爱的苔丝在一点点的自说自话中帮自己补充设定。周齐比莉莉更早注意到，他口袋中的手机已经不见了……以此似乎能够猜测出一点什么，在排除手机遗落之后，所能想到的猜想也就那么几个。

“我能感知到我美丽的本体的所在。”询问莉莉后她如此说道，“而且我还看到你倒在地上的身体呢，该死，压住我了，周齐！”

莉莉的声音打了几分，苔丝转过身来，好奇地看了一眼一人一机。

“你的妖精调教的不错。”苔丝羡慕道，“看来是一只十分优秀的失语者服务妖精。”

看来苔丝已经完全把周齐误认为周齐是一个哑巴了。

“我并不是什么失语者。”周齐开口说道，但用的却是通用语，“我只是语言不同而已。”

周齐示意了一下莉莉，莉莉指了指自己，一脸懵逼。

“快翻译啊。”周齐催促道。

“我不会啊！”

“你不是最强的智能手机吗？在线翻译不是杠杠的？”周齐竖起大拇指，一副“你能行，快去送！”的样子。

莉莉被推着凑到了苔丝的面前。

苔丝用她白洁的手掩着嘴巴，似笑非笑颇为有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活宝。

“@#￥%！”莉莉飘在苔丝的面前，手舞足蹈地说了几个意义不明的单词，最终竟然张开双手，学着图罗德的样子，大声喊道，“为了新月！为了女神！”

“哈哈哈哈哈——”苔丝终于忍不住了，她捂着肚子，指着莉莉，“好有趣的初月妖精啊！”

“你在干什么！万一那个图——罗德信仰的是这个世界的邪教怎么办！”周齐一把把莉莉捏回了身边。

“我能怎么办！”莉莉委屈地说道，“哪怕是再强的在线翻译也需要庞大的词汇库作为基础啊！现在我学会的也就那么几个单词，组成的也就那么几句话，我没说‘为了新月的存续’就已经很不错了。”

周齐气不打一处来，但转念一想，这还真怪不得莉莉。

果然语言障碍无论到了哪里都显得如此令人难受。

“好啦。”苔丝面带微笑地说道，“虽然我很惊讶，但我能够理解你的感受。”

说着，她看了一眼莉莉，又看了一眼周齐。

她的笑容圣洁而亲切，再结合她之前自我介绍时提到的身份，周齐感觉这应该是属于圣女的职业微笑。

但这并不令人讨厌，不是吗？没有人会拒绝一个漂亮的人在自己面前漂亮的微笑——在她威胁到自己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