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开学那日,秋霜早早的洗漱穿戴整齐,用罢早饭后,分别向外祖母和祖母请了安,又向父亲与二娘行了礼,这才急急忙忙赶往学堂念书。
走不多时便来到了学堂门口。时辰尚早,门口只稀稀拉拉来了几个学子,秋霜不惯与生人多接触,便带着丫鬟在廊檐下等候。
等到婷玉和王莹来了,三姐妹才说了些寒暄话。学堂开门后,众人陆续进入学馆,各自依照以往的座次落座。
秋霜是新入学的,便挨着婷玉等人坐下。丫鬟书童等帮各位主子收拾好了学习用具,便都撤到馆外的廊檐下候着了。
夫子还没来,秋霜环顾四周,学馆里约有十来张书桌,除了她们几个,还空了好几张。兴许是别的学子路途遥远,还在路上吧?
可是兄长就在府里,他怎么还没来上学呢?
秋霜好奇的问婷玉道:"兄长怎么还没来?他不与我们在一处念书吗?"
婷玉笑着回答道:"二姐姐有所不知,兄长以前也在府中学馆念书,后来与王家大郎交好,便同着他一道去了城里的集贤堂读书了!"
"王家大郎?"
"就是莹妹妹的大哥哥,也是我表兄,算起来的话,二姐姐也能叫声表哥的。
此人风趣幽默,不仅精通诗书礼易,又会骑马打球,兄长十分喜欢与他来往,整日跟他一道玩耍。
后来索性求了父亲,让他到府外的学馆读书,与王家大郎,就是咱表兄一道做了同窗。"
"哦,原来如此。"秋霜口上答着,心里却颇有失望,想着自己到府里已经半月有余了,除了家宴和向长辈请安时节见了几次兄长,其余时光也没机会多接触,心里很是遗憾。
她原本还想着能在一起读书时多亲多近,没成想竟是这样的情况。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竟然如此生疏,秋霜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正当她低头想着心事时,身后忽然一阵骚乱,紧接着便是一位年轻男子刺耳的斥责声传来。
"你这混账小厮,胆敢如此羞辱我!看我回去不叫人打折你的手脚喂狗!"话音未落,便是一通巴掌声。
秋霜赶忙回头望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小郎君,跺着脚,满面怒容的瞪着脚下跪拜的小书童,那小童儿泪流满面的不停磕头求饶,口中还不断哀求着"衙内饶命、小人知错了"……
小童儿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一袭粗布蓝衫,身材纤细,白净的小脸被打的又红又肿,嘴角也渗出血来,十分可怜。
即便他磕头如捣蒜,他家主子也没打算放过他,狠厉的拳脚如同雨点一般落到他身上。
一旁的同窗纷纷解劝,奈何小郎君正在气头上,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众人也是敢怒不敢言,有胆小的女弟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躲到了角落里,不敢靠近。
秋霜忙问婷玉:"这郎君莫非就是你们口中的混世魔王?怎的这样蛮横粗鲁,大庭广众之下就动手打人,着实无礼!"
婷玉解释道:"这郎君名叫关明山,是御史中丞、当朝国舅关越清的嫡子,人称关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