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集原只是摆摆手,“非是金银,而是兵力,我大唐府兵虽勇,但现今不过数百人,只要扶南王将禁军交由我来调遣,定可大败真腊军”。
“啊?”坤林一怔,继而直摇头:“没有,我跟他们并无交际”,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将手背到身后。
其实现在更好的策略便是固守城池,待真腊人粮尽自退,亦或是交州都督李大亮那边给大塱山的伊奢那跋摩施压,伊奢那跋摩自然也会将舍摩陵调离。
特牧城外,真腊大营,混乱过后的痕迹依旧明显,一股低沉颓丧的氛围笼罩在大营里。
扶南国立国数百年,坐拥半岛东部最富饶的地方,非是支婆跋摩大言不惭,这特牧城还真是一等一的富裕,这一点陈集原也是亲眼目睹,那高大的佛像竟是金身铸就,可见富饶。
陈集原朗声一笑,便是起身说道:“那午后我便去接管禁军,届时有劳坤林将军了”。
中军大帐,大将舍摩陵脸色阴翳,死死的盯着案桌上的册子,良久,喉咙里艰难的问道:“除此之外,再筹不到其他粮了?”
看着坤林的背影,落娄多达眼里充满忧虑,他忽然有些后悔刚刚的谏言,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交出兵权极有可能将扶南国推进另一个深渊啊。
陈集原大笑离去。
城中的扶南禁军还有三千人左右,而据陈集原估算,城外的真腊军至多不过七八千人,再加上五百精锐府兵,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听到陈集原慢条斯理的话,支婆跋摩心里一震,继而便是大喜,“陈将军果然勇猛”。
陈集原等人一同举杯。
“哼,不管如何,老夫要你记住,你是扶南人,你家世代受憍陈如氏器重,莫要辜负王恩”,老臣落娄多达大概猜到一些,冷哼一声,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坤林。
一杯饮罢,支婆跋摩便是起身离去,那背影似乎有些萧索。
另外一点便是陈集原充分的向扶南国展示出唐军的实力,支婆跋摩对于陈集原愈发的恭敬。
听到这话,支婆跋摩眼睛一凝,淡淡的瞥了那将领一眼,随后只得应诺道:“我相信陈将军,既如此,那扶南国便全赖陈将军了”,说罢举杯一饮而尽。
坤林听得心头一震,但想起他是禁军将领,这老人虽是德高望重,但没有一官半职,当即便是昂头回道:“本将军自然晓得”,随后扬长而去。
下首的老臣罗尼摇头喟叹一声,“粮草本就吃紧,前夜烧毁大半,现在王都粮草已经告急,根本无暇顾及前线”。
“不,还有一个办法”,舍摩陵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抢”。
“不可,若是劫掠粮草,那以后将更加难以征服扶南人”。老臣罗尼第一时间便明白舍摩陵的意思,当即坚决反对。
“大王多次严令,不得劫掠,我们三国同出一族,同是吉蔑人,这便是大王统一各国的初衷,也是最容易收复各地民心的手段,若是劫掠普通百姓的粮食,那我们真腊人以后如何征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