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放慢马速,走近公子身边,轻声道:“太子,这里地势复杂,是预埋伏兵的最佳地方。需得切切小心。”
太子点点头,脸色凝重。林月看他一眼,迟疑道:“太子,你此次奉命到腾西巡视边境,并与南瓯国使者定盟,为何会忽然不告而别,只带几个心腹,深入汐牧国都?”
太子一顿,凝视林月,痛苦道:“十四,你我之间,本宫不瞒你,太子妃入宫之前,曾有一青梅竹马之人,互赠定情信物。如今有人手执信物,意欲陷害太子妃。本宫与她伉俪情深,不愿她独自承受。那人邀本宫独自去禹都城中一叙,不想却是汐牧国的陷阱,本宫身边侍卫拼死相护,若不是你赶来,只怕本宫早已身死他乡。”
林月沉思:“太子你来边城定盟,此事朝中都甚少有人知晓,汐牧国如何及时得知?若是汐牧国从中布局,那他们诱杀殿下的目的何在?杀了殿下,反而会挑起两国相争,而目前汐牧国应该还没有把握与大周一战。”
太子惊疑道:“不错,本宫在客栈等了不久,冲进来的蒙面人要本宫交出布防图。似乎把本宫几人当成了盗布防图的奸细。”
林月心中一动:此事莫非是大周国的乱臣贼子设的局?一借此事除去太子,二是借此挑起两国相争。想来,与在栖霞谷中刺杀我的必是同一批人,目的就是让太子中的毒不能及时得到解药。想不到我们在汐牧的一举一动竟然全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如今奸计未成,他们必在我们入大周之前,再来抵死刺杀太子,而这里将会是他们的首选之地……
想到这里,他立即召唤众人前来,让大家摆开阵型,将太子护在正中,令秦风和何不语左右护驾,自己一马当先,率先进入山谷。
听得“砰”地一声,一支响箭串到空中,绽开点点星光。四周“杀”地一声,涌出一群手执刀剑的黑衣人,只见他们阵容整齐,个个面无惧色,似乎训练有素。
林月的心一沉:虽然他们未穿兵袍盔甲,但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这是哪里来的兵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击杀太子?
当下不容多想,立刻提剑,冲入人群,剑如游龙,又似闪电,身形闪处,尸首分离。那群黑衣人见他剑法凌厉,出手必见血封喉,纷纷避到一边,何不语和秦风护着太子跟随在林月身后一路杀出重围。
待一路冲杀到嘉云镇护城河外,只剩下一半护驾的兵马。太子惊魂未定,见林月白衣上都是鲜血点点,手臂上还有好几处划伤,叹口气道:“十四,你从小在边城长大,过得都是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吗?”
林月不以为然道:“殿下不必担心,这些不算什么,臣早就练就了钢筋铁骨,不会那么容易受伤。”
太子一把抱住他:“十四弟,本宫不愿你再在边城过这些履险蹈危的日子了,你随本宫一起进宫。母后已经六年未见你了,每每思念你,总是潸然泪下……”
林月踌躇道:“臣已经习惯边城的生活,而且……”
太子恼火道:“楚衍月,你真把自己当林月了?你莫忘记自己的真正身份。我知道你的灵鹫师是大周边关的雄军,但是你莫以为你离开了,灵鹫师就会群龙无首。”
楚衍月想起太子身上中的无名的毒,想到京城那没有硝烟的战场,不会比边城好多少,心疼的看一眼太子,俯身道:“臣遵命。”
太子一把拉起他道:“在人后,你无需对我如此生分,父皇虽有十几个皇子,但是只有你我是母后亲生,我们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情分自然和别的兄弟不同。不管何时,我都是你的哥哥。”
楚衍月想起小时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太子到处走的情形,不禁动容地叫了一声:“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