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岁这边刚挂了电话,外边就开始放烟花了。
放的人似乎不少,也感觉到处都在放烟花炮竹,烟花啊炮竹啊一束接一束炸在墨蓝色的天空里边,然后变成星星点点的火星子向四边滑下去,偶尔有小朋友的尖叫玩闹声在下边四通八达的巷子里传出来,年味儿重的很。
上边三令五申说过年期间禁放烟花,但好像总有些人不听,但不听就不听了,像许千岁这样圆满不起来的人也总能蹭上沾到点年气来。
她站在窗边,低着头划了一会儿手机,后面把从肩上滑下去的单肩包提起来重新挂回到肩上去就从楼上下去了。
钱不花白不花。
想到好久没去酒吧了,说干就干,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头就往酒吧跑,但是临近过年,她跑了好几家都关门,就连她平时常去的那家酒吧都直接休业了,许千岁站在酒吧门前,看着那把锁,
“送钱都不要啊。”
她站在酒吧门口望了一会儿,见事情也没什么转机了,也没了什么兴趣,随手拦了辆车打算回家,微信群里带他们的律师发了条:
“大家工作辛苦了,我们实习生活也过了大半,接下来祝大家假期快乐,预祝各位新年快乐!”
后边跟着十几条是大家的回复,整齐划一的说句谢谢啊怎么样,许千岁想了想,总不至于那么没人性连回都不回,干脆复制粘贴上面的回复回过去了。
而她跟温鹤归的消息界面还截止在那句温鹤归的“嗯”上边。
两人关系到底缓没缓和她也不清楚。
温鹤归这人她怎么都琢磨不透。
她合上手机屏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还真是诸事不顺,过得可真糟心。
反正接下来新年这几天她放假,那就干脆摆烂好了,想着连门也不出,她就直接在超市门口下了车,一次性报复消费了一千多,
“小姐,需要袋子吗?”
“能把购物车拉回去吗,”
许千岁看着那堆东西有些头疼,怕被误会又补充上,
“我等一下送回来。”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有规定不能把购物车拉走的。”
许千岁莫名有点烦,
“好的,那我把东西退回去总可以吧。”
“可以的”
就在许千岁焦灼怎么把东西一样一样放回去的时候,一道清润的声音横进来,
“不好意思,不退了,要袋子。”
许千岁抬眼看向突然出现的温鹤归,心里乱糟糟的,很不是滋味。
收银员看向许千岁,
“小姐,还退吗?”
许千岁朝她摇头,
“不退了。”
“好的,那麻烦您这里扫码支付。”
许千岁朝她笑,手指着温鹤归,
“他付。”
温鹤归平静的点头,熟练的拿付款码递上去,
“你扫我吧。”
许千岁看着温鹤归没脾气的样子,心里更烦,
但尚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温鹤归是在帮忙,没有任何理由承受她莫名其妙的脾气。
要说不是人还得是许千岁,自己心里不舒服,她最喜欢挑的别人心里也不舒服,最好找她骂一场,好像只有看到别人狗急跳墙,才能让她扭曲的心灵得到安慰。
温鹤归不生气,许千岁也没什么想继续挑事的冲动,温鹤归她惹不起,像这样子打碎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还是第一次。
收银员把东西装好递过来,许千岁接过来就埋着头匆匆出了超市门,但温鹤归腿长,三两步就赶上她,他把许千岁截停,把她手上东西拿下来,
许千岁偏要跟他对着干,死死攥住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