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结束,乌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中是楚宇最近送来的集团财报,以及最新的财经新闻。
乌潼每天都要负责帮江昀过滤相对没用的信息,再把精简的文件传给他看。经过这小半月的时间,她对江氏的业务也算了解,因为江昀从来没有避着她处理公事。
两小时的办公时间很快就过去,乌潼看了一眼手表,起身去给江昀洗水果,并贴心地切成小块,送到他面前。
“你可以休息一下,等会再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或许是因为乌潼性格强势,直接拿走了江昀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到她身后的床上,结束了江昀的办公事务。
江昀淡淡看着,没说话。
从车祸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江昀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渐渐接受自己的伤势,没有再像刚开始时抵触和发狂。
但从躁郁转变下来的情绪,是相对沉默,不太正常的沉默。
他难得如此乖巧,竟然真的开始吃水果。盒子里的草莓新鲜饱满,江昀吃着感觉心里怪怪的。
现在并不是可以吃到草莓的季节,至于乌潼是哪里弄来的,他不难猜到。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病房里安静得有些诡异,只能听到挂在墙上钟表的走针声音,滴滴答答,也算是一种静谧安好。
可沉默了太久,乌潼浑身不自在,总觉着江昀的情绪不对。
“半个月了,你都没有提过她,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
孟青青的话题是他们这场车祸的中心,但江昀自从醒来后,竟然闭口不提。
此时,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江昀眉心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叉子。
他的眼睛很黑,平时像深海幽邃,引人沦陷。但此时不是,黑色渐浓却冷,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让人后背发凉:“问什么?问你开出什么条件逼她走?问你动用什么关系送她出国?还是说,你会编出什么罪名污蔑她?”
接连三个问题,乌潼明白,她在江昀心里没有可信度。无论他对她动什么恻隐之心,只要提到孟青青,他就会觉得是她工于心计,孟青青才是弱者。
“我确实给了她好处,但前提是她对我的条件动心。”乌潼笑意清泠泠的,眼神中没有对江昀的爱意,都是对孟青青的嫌恶情绪:“她不知道你是江氏的总经理,以为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经理,所以当我提出三百万这个数字时,她当场就答应了和你分手。”
不管是不是杀人诛心,乌潼都热衷于在江昀面前拆穿孟青青的伪善面孔。
她继续说:“除去钱的事儿,她还干过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和你在一起之前靠那种事情赚快钱,和你在一起之后,也会偶尔赚赚外快。所以我劝你不要和她发生关系,届时染上病,很可怜。”
话落,江昀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是看着乌潼缓缓笑出来。
但他笑意不是善意的,像是在看小丑表演,眼底是怜悯轻讽,觉得她可悲。
“乌潼,你为什么能编出如此恶毒的谎言?青青和我在一起之后,每天都是和我一起下班回家,哪有时间做你口中的事。”
江昀不信,不仅不信,心中对乌潼的鄙夷更甚。
他讨厌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虽然从商,但并不奸诈无德。
对此,乌潼耸肩,笑意轻松:“随便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但证据没有了,她拖了我一个月,监控失效了。”
酒吧的监控一个月后自动更新,她唯一的U盘原件给了孟青青。
不过乌潼不在乎,事实摆在这儿,孟青青也出了国,眼下就是她想看到的结果。过程虽然坎坷,但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