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在这待太久,毕竟他们是马上要离婚的男女。乌潼静静从病房内出来,给盛千帆打电话。
“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了?”
国内的情况已经尘埃落定,盛千帆回来后才发现,情况并没有母亲在电话中说得那么严重,一切都是江昀和盛父的合作,盛母当时是被蒙在鼓里的。
“没事了,没那么严重。”
盛千帆没有在乌潼面前说江昀坏话,虽然他帮助乌潼出国,但他没有轻视他和江昀的感情,他只是就事论事。
得知盛家没出事,乌潼放下心来,走到走廊窗口,她呼吸窗外雨后新鲜的空气,紧蹙的眉宇渐渐舒展。
“江昀昨晚被捅了,现在在医院。”乌潼捏了捏眉心,语气低迷:“因为人还没醒,警察的调查没有进展,只能从刀上的指纹入手,现在在排查。他家里人没时间,我打算等他醒了给他找护工。”
“他被捅?”
听到刀伤,盛千帆的心提了起来,想不通江昀当时是什么情况。
乌潼唔了一声,没有再就这个问题多说,囫囵敷衍:“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他没醒。”
她随之而来的沉默,让盛千帆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担心她一个人在国外力不从心,毕竟江昀的难缠程度很恶劣。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江昀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一个人,相识多年,一直以为他光华霁月,濯清雅正。
“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出国。”
因为江昀和盛父通过气,盛家现在管他管得特别严,几乎已经到了监视的地步。
乌潼了解他现在的处境,特别理解:“我没事,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他的情况。毕竟,你们以前关系不错。”
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说不好。
门外有人敲门,盛千帆嗯了一声,想挂电话:“你在国外注意安全,等我情况允许了,就去看你。”
乌潼也嘱咐他不要和家里抗争,得到肯定答复后,两人前后挂断电话。
……
窗外艳阳高升,昨夜降雨积蓄出的小河折射出波光潋滟的清明,乌潼远远看得入迷,脑海中都是江昀昨晚和她提起的绿玫瑰。
他亲手栽下植根的时候,她是心存期待的。当时刚刚失去孩子,她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还想被爱。
那花现在究竟开没开?
乌潼有一点好奇,但又觉得特意去问有些矫情。索性,这事就翻篇吧。
江昀再次醒来时是下午两点。
乌潼当时坐在窗边画画,她最近学的课是油画,但此时材料和工具不足,她翻出一个笔记本,用铅笔打发时间素描。素描是她大学时候就会的,水平还可以,当初给江昀画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提过笔。
现在回看,她连自己最熟悉的东西都搁置了,一心扑在和他的婚姻中,做着让他满意的一切事情,唯独没有为自己而活过。
乌潼嘲弄地勾起嘴角,越看手中这幅画越觉得刺眼。果断地撕下这张纸,她双手搓弄,团成一团后丢进垃圾桶。
江昀离得远,看不到她画什么,只能从她动作中感知到她心情不好。
“咳咳……”他故意发出声响,声音却十分哑涩:“想喝水。”
走神的乌潼猛然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时,眼角甩下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