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很久,已经到了让梁舟月误会她网络卡顿的程度。
阮玉连忙出声解释:“没卡没卡,我在看画。”
“我还以为你在医院信号不好。”梁舟月笑意温软,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温柔的人,“我感觉这种事还挺浪漫的,可惜,我家江厉不会做这种事儿,他做点什么都得到我面前炫耀,像求宠似的。”
虽然看似抱怨,但女人口吻的宠溺非常明显,显然她很受用这种相处方式。
阮玉一时没有回应,思绪沉浸在那些画中,转移注意力非常迟钝。
梁舟月又喊了一声名字,终于察觉她的异常,关心道:“怎么了?临近产期,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有担忧?”
阮玉终于回神,细眉微敛,迟疑间嗫喏道:“你最近见过陈澹吗?”
这是她和陈澹分开后的半年里,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名字,让话筒对面的梁舟月微诧,哽着嗓子拉长了尾调:“啊他最近不在国内,怎么了吗?”
她现在怀疑阮玉对陈澹有旧情复燃的苗头,不然不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但下一秒,阮玉的话让梁舟月再次震惊,可谓是梅开二度。
“这画展是陈澹办的,里面那些幼稚的画都是我画的。”
“啊?”
梁舟月的脑子飞速运转,赶紧解释:“阮阮,我刚刚不是说我和嫂子嫌弃你画得不好,就是专业角度不”
“我知道。”打断她说话的阮玉轻笑,缓缓安抚她:“你们说得没错啊,我画画就是爱好,当初在陈澹家无聊,我才画了那么多,现在停笔很久了。”
梁舟月红唇翕动,拿着手机的指节渐渐攥紧,小心翼翼试探:“其实他已经出国半年了,公司重心都转移到了美国,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之前,梁舟月问过江厉,他说陈澹不想回来了。
他们都知道这是他选择的逃避方式,或许是有用的,但看起来很遗憾。
“美国?”
捕捉到话中的重点,阮玉突然想到了中午拨进来的那通电话,地址就是来自美国的。
“你们分手分得不愉快, 你一度想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我就自作主张没有告诉你他的这些消息。
你出事那段时间,我听说陈澹就和纪家解除婚约了,因为这茬,他在产业转移时没少被纪家针对,里里外外确实赔了很多钱。
但陈澹不在乎,他就是看重资产转移的速度,丝毫不回击。后来纪家小姐可能觉得对这种行尸走肉报复没意思,也就看开了。
我前两天听江厉说,陈澹现在并没有管理国外的公司,而是把公司所有事务都交给特助,自己一个人在度假,封闭了消息。”
关于陈澹的事儿,梁舟月没和阮玉说过,毕竟阮玉当时并不想提这个已经成为过去的男人。
话筒内沉默许久,阮玉稳稳地嗯了一声:“他去国外生活挺好的,不然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感情最可怕的状态就是没爱没恨。
她自认为自己对陈澹已经到了这种状态。
可她不知道有一种感情会无声无息深入骨髓,那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