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澹陪同了阮玉整个生产过程,目睹她虚脱又恢复元气,费尽所有力气终于生下了孩子。
婴儿的啼叫声比大多数孩子微弱,粘粘糯糯的声音陈澹此时没有注意到。
他在地上蹲了太久,左右腿来回切换,可还是腿麻难忍,不得不将膝盖抵在地上,半跪着改变了姿势。
“孩子生下来了,没事了没事了”他软声安慰。
阮玉眼前犹如弥漫白雾,渐渐有些看不清,身上的力气悉数殆尽,软绵绵的身子终于可以休息。
她没看到陈澹眼中的疼惜在意,她此时只知道孩子安全了。
女人的拳头逐渐软下来,陈澹察觉到这变化,有些担心她是昏迷还是出了意外,连忙喊医生。
医生低声安慰,示意他先过来看孩子。
是个女孩,小小的一团,根本看不出清晰的样貌。唯有那双葡萄般的眼睛,乌黑明亮,像极了阮玉。
孩子抱在护士怀中,陈澹接过来时,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同时又感觉手上承接了千万斤的重量,如获世间至宝。
他细细打量孩子的面容,试图从脸上找到与自己相似的感觉。
“先生,宝宝刚生下来身体孱弱,比其他孩子小很多。我们现在需要先把她放到保温箱,麻烦您配合一下。”
护士适时地伸出手,想从陈澹手中抱回孩子。
陈澹闻声连忙把孩子交过去,唯恐因为自己影响孩子的健康,同时真诚致谢:“麻烦你们照顾孩子了,谢谢。”
护士笑着点点头:“您先陪陪夫人吧。”
病房中,阮玉生产后乏力疲惫,一直在休息。
临近傍晚,得到消息的梁舟月才从家中赶来,进入病房正巧赶上阮玉醒来,担心地来到她窗前。
“怎么生孩子也不让人给我打个电话?护工呢?她是我雇的,竟然也不告诉我?”
梁舟月现在想想都觉得委屈,她花钱雇护工过来照顾,就是担心阮玉生产时自己不在身边,让她有个帮手,也能及时通知自己。
没想到,阮玉中午生孩子,她下午才得到消息。
闻言,阮玉才意识到护工不在病房,她刚醒,真不知道护工的去向。
但目前重要的情况不是这个,她自然的改变话题:“你去看孩子了吗?男孩女孩?”
说这话时,她眼底的激动和兴奋难以掩饰,犹如星光,含着期待。
梁舟月可惜地摇摇头:“我刚来,还没来得及看孩子。”
江厉陪在梁舟月身边,但他自从进入病房就没有发言,一直默默无闻地跟在女朋友身边,不多看,不多问。
此时,他才出声:“你们先聊,我去问问护士孩子的情况。”
阮玉忙不迭地地点头,语态动容:“麻烦你了。”
孩子是她拼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她无比在乎,又无比期待自己孕育出的新生命,是和她有血脉缘分的小娃娃。
江厉走出病房,阮玉悠远的目光才收回来。
梁舟月环顾病房,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怀疑,直接问了出来:“你生孩子时,护工没在你身边?”
阮玉刚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还没完全缓回来,精神也略有恍惚,没动脑子,实话实说:“我当时下楼吃饭,她不在。”
“你身边没熟人,谁帮你换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