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的事以后,沈如烟的确安分不少,乖乖在房里养伤,很少外出走动。期间,师尊带着我去看望过她两次,见她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就叮嘱其饮食上的禁忌和恢复之后仍要小心留意,避免伤口重复撕裂之事。而三个人像形成默契似的,对当日之事都闭口不再提起。
直到有一天,无意间,我才注意到沈如烟的院子里竟然养着信鸽。可是,?。。转念一想,我不禁好奇,她住在山庄期间,一切生活起居之事都有师尊在帮忙照料,那她又是在和谁通信,保持联系?难道是他的父亲沈如文?可通过之前与她的接触和交谈,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她父亲外出所谓何事,而且此事定是非同小可,不然沈如文也不会如此郑重地把沈如烟嘱咐给师尊来照顾。那排除了她的父亲之外,和她需要保持沟通联系的人,还有谁呢?
有一次,在和师尊的闲聊中,得知沈如烟的身世。觉得她也算可怜,从小丧母,这世上的血缘至亲便只剩下父亲沈如文一人。所以沈如文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算是加倍疼爱,抚养期间既当爹又当妈,操劳辛苦自是不必多言,但仍想尽自己的努力,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而且沈如文也是个重情之人,自从沈如烟的母亲去世后,一直没有续弦的打算,兴许是担心后妈会对女儿不好,从而选择父女两人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
听到这儿,我似乎觉得和沈如烟相比,她的父亲沈如文更加不容易,暂且不说别的,就一个大男人照顾个小女孩,这期间的辛酸苦辣,世人可想而知。虽不知沈如文此次离开究竟所谓何事,但是根据猜测,一定是遇到大事了,不然不到万不得已,他定是不肯离开自己一手辛苦养大的宝贝女儿身边半步的。
那言归正传,这和沈如烟保持信鸽通信的主人还会是谁呢?毕竟我和沈如烟不熟络,不能明问,也从未参与过她过去的人生,的确不得而知。但我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关注着她院子里的动向和声响,特别是信鸽飞出去和飞回来的时间,我都留心记录着,以此来判断这通信的主人大概住在距离山庄多远的地方。不久后,我便掌握了这信鸽往返送信的周期。沈如烟每隔一周时间就会和此人保持信鸽通信一次,在我观察的一个月时间里,无论天气冷热、刮风下雨与否,这个送信动作始终雷打不动。我不禁猜想此人和沈如烟的关系究竟亲密到如何,才会让沈如烟这么心甘情愿且固定地保持书信往来?难不成除了其父亲之外,她还有第二个于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一个月后,师尊设了宴席,吩咐王妈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美食,说是为了庆祝沈如烟的伤势完全康复,恢复如初。我本不想去参和,毕竟我和沈如烟感觉一直不对付,好不容易在沈如烟养伤期间恢复平静,奈何是师尊亲自提议筹办,我不得不卖给师尊这个面子,更何况我还是他的弟子,总不能第一个提议不去吧?
到了晚膳时分,师尊、沈如烟和我都围着圆桌坐定,师尊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道:“今天,我们三个难得坐在一起用膳,这一个月的时间如烟为了养伤,都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极少外出。今天,算是庆祝如烟的伤势完全恢复,我们三人一起喝一杯。”等师尊说完,我和沈如烟相继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没想到,接下来轮到沈如烟率先倒满酒杯,高高举起,对着我和师尊两人说道:“如烟以前不懂事,多亏师尊照顾,有时还和婉儿姐姐闹别扭,多亏婉儿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我一般见识,才能化险为夷。我这次的伤势也算是老天爷对我的一个教训吧,承蒙两位救助及时,才有了今日恢复如初的我。”说完,一饮而尽,我和师尊两人看她这个样子,虽担心她喝多,但念在她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相陪着饮下。
谁知接下来的时间,师尊和沈如烟都一致看向我,似乎是轮到我敬酒说话了。可我压根就没有准备,对于他们两一致投来的目光,只能勉强一笑来缓解尴尬。师尊似乎看出我的为难,开口替我解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刚才我和如烟都说了几句,我知道你没有准备,但是也说几句吧。说到底,都是自己人,也不必拘束,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