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莹在安平镇一待就是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除了贺成荫派人寻找狗剩外,她自己也在不断寻找。只是她不能跑的太远,晚上还要赶回安平镇,怕狗剩到了安平镇,找不到她。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狗剩会返回延安府。
贺成荫每人都要来客栈找陈莹,诉说找狗剩的情况。见陈莹总为狗剩担忧,心里不免泛出阵阵醋意。此时陈莹刚从外面找狗剩回来,依然没有消息。贺成荫心里憋屈,便拿出铜笛吹奏起来。
因为心思绵绵,笛音听起来不免伤感悲催,似鸟儿悲鸣,又像秋风瑟瑟令人心寒。陈莹眉头不禁一皱,不禁想起父母惨死,报仇无期,狗剩又突然失踪,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实在可怜,禁不住留下了眼泪。
贺成荫靠在门框上吹奏,见陈莹突然流泪,正自纳闷,陈莹突然喝道:“你吹的什么破曲调,凄凄哀哀,你家死人了吗?”
贺成荫一惊,忙停止了吹奏。他刚才吹奏的曲调叫《情思》,是表达男女相思之情的,其实很符合两人现在的心情。陈莹因为狗剩突然失踪,说相思也好,说担心也罢,总之是在想念之中。贺成荫呢对陈莹算是一见钟情,情深绵绵,可他也看出陈莹心有所属。陈莹虽在眼前,他却难企及,心里不禁愁肠万结。所谓相思苦,不见苦,见了对方却不知,更苦。
贺成荫沉浸在相思苦中,哪料陈莹心里烦闷,听那曲调更是伤心,忍不住便冲贺成荫发了火。贺成荫不知所以,忙道歉道:“对不起,陈姑娘,我,我……”
贺成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陈莹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走吧,以后别在来了。”
贺成荫本来就靠在门框上,陈莹顺势一推,就把他推出了门,随即就把门关上了。她却坐在椅子上,痴痴发起呆来。贺成荫在门外喊了两声陈姑娘,陈莹根本就没搭理,贺成荫讪讪地摇了摇头,心情郁闷地下了楼。
出了客栈,又遇上了葫芦头一伙。葫芦头叫了声表哥,贺成荫心情郁闷,根本就没理葫芦头,只顾低头向前走去。葫芦头抬眼看了看客栈,追上前道:“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姓陈的姑娘赶出来了?”
葫芦头整天游手好闲,带着一帮混混在镇子上游荡。自从贺成荫插手后,自然不敢再对陈莹有什么非分。不过他看出贺成荫对陈莹有意,他也知道他这个表哥不像他那么无赖。贺成荫虽然生长在官宦之家,父亲又是武将,但他性格还是比较懦弱的。只不过因为他父亲的原因,大家都比较敬他,倒显得他威风八面。
葫芦头比较了解贺成荫,一看贺成荫的样子就知道他在陈莹面前吃了亏。葫芦头心里气恼:“一个外地来的野丫头,也敢在表哥面前耍威风,不给你点颜色,还真当我表哥好欺负。”
葫芦头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对贺成荫绝对敬重。他见贺成荫魂不守舍的样子,暗下里便生了主意,对于男女之事,他可是老手了,当下道:“表哥,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就瞧好吧。”
贺成荫根本就没听葫芦头说什么,为早点摆脱纠缠,随口道:“好,好,你去吧。”
葫芦头冲瘦皮一伙招了招手,几人凑在一起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瘦皮道:“没问题,公子爷的事就是咱们的事,今晚就干。”
晚上葫芦头带人溜进了客栈,悄悄摸上二楼,来到陈莹的客房门前。瘦皮从怀里掏出一根尺来长的小竹管,捅破窗户纸,从窗子里把竹管伸了进去,轻轻一吹,便把**香送了进去。陈莹毕竟缺乏江湖经验,又在客栈住了这么多天,除了刚来那天被葫芦头纠缠,再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早已没了戒备心,谁知偏偏又着了葫芦头的道。
瘦皮吹送了**香,等了一会,才用匕首慢慢拨开门栓。葫芦头招招手,一个身强力壮的泼皮走了过来。葫芦头趁着外面的亮光,一指床上的陈莹,让那泼皮抗起来。那泼皮拿被子把陈莹一裹,抗在肩头,随着葫芦头悄悄溜出了客栈。
葫芦头和贺府的家丁下人都熟,说起来他算是表少爷,所以根本就没人拦他。葫芦头让人直接把陈莹抗到了贺成荫的卧房门前,他轻轻敲了敲房门。贺成荫因为陈莹辗转难眠,听到敲门声问了句:“谁?”
葫芦头在外面说:“表哥,是我,快开门。”
贺成荫其实很是讨厌他这个表弟的,只是他面情软,平时面子上没有表现出来,此时不耐烦地道:“深更半夜不睡觉,有什么事啊?”
葫芦头道:“好事,表哥你快开门。”
贺成荫无奈,起床点了灯,打开房门。葫芦头一招手,让泼皮把陈莹放到贺成荫床上。贺成荫正纳闷呢,问葫芦头这是干什么,葫芦头嬉笑道:“你自己看呗。”
贺成荫仔细一瞅,床上躺的竟是陈莹,他吃了一惊,道:“三,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你把陈姑娘……”
贺成荫一时紧张地话都说不全了,葫芦头道:“表哥,你放心,我没把她怎么着,我这是特意给你送来的。”
“你,你给我送来,什,什么意思?”贺成荫有点蒙。
葫芦头道:“表哥,你不是喜欢这姑娘吗,现在我帮你把人弄来了,满意了吧?”
贺成荫这才回过神来,道:“胡闹,三,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快,赶紧把人给我送回去,快!”
葫芦头撇撇嘴,不屑地说道:“表哥,不是我说你,我就看不惯你这假惺惺的一本正经。这有些女人就喜欢霸王硬上弓,等生米做成熟饭了,不跟也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