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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识海。”一道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甚至听不出声音主人是男是女。“敢问前辈是?”朱倚栏知道这是哪,所以更加谨慎这种随便能够进入他人意识的究竟是什么,对自己的态度又是好是坏...他望了一眼湖下,没有看见紫眸的踪迹。

那道声音此时却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回答朱倚栏的疑惑,继续说道:“你出现了,如此看来,应该又死了一人...”听不出声音里的情绪,朱倚栏不敢贸然说话。但是声音接下来的话却让朱倚栏心中掀起大浪。

“如果我没有算错,你是第九个无相,同时你也是当世仅存的无信。”声音的主人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遥远的记忆,良久后,继续开口道:“我是一道执念,被第五任无信者在许多年前灌于一本书中,为后世无信者护道,这是自那之后我第三次被外人翻开。我也记不清那两次是谁了,应该是被人强行抹去了那两段记忆...是谁?”那道声音说到此处突然有些情绪,像是迷惑,又像是伤感...

朱倚栏默默听着,他意识到这道声音的原本主人,恐怕也是一个无相之人,出于某种原因才将这道执念以大神通置于书中,这么久都没有消散,其实力可见一斑...“所以无信之人并非无法修行。”朱倚栏这样想到。

那道执念好像捕捉到了这个念头,好像听到它嗤笑一笑,不再思虑,又是开口说道:“什么无法修行,滑天下之大稽!无论身处什么朝代,我们都是被敬仰的存在!”

朱倚栏听到朝代,便知道它的记忆确实停留在了很久以前,便将现在的情况缓缓道来,言罢,一道和朱倚栏一模一样的身影现身,应该便是执念的化身,只见它挠挠后脑勺,陷入了沉思。

过了片刻,它抬起了头,表情竟然有些拟人,语气带着质疑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无信者不被他人...追捧?”朱倚栏也不知道它怎么学到这些现代词语,只是故作表情沉痛的说道:“前辈,何止于此,简直就是过街老鼠一样,还请前辈赐下修行典籍!”另外一个“朱倚栏”抽了抽嘴角,抬头望天,良久后幽幽一叹,双手一摊,“我也没有。”

朱倚栏瞪大了眼表情僵硬的看着对面的自己。“朱倚栏”又是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以前是有的,过太久了,记不清了,谁知道你们这些小辈东搞西搞这些都能搞没。”说罢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朱倚栏。

朱倚栏闻言,顿时感觉冤屈“我才知道自己是无信之人的事情,关我啥事啊。”

“朱倚栏”没有理会,在和朱倚栏相同的衣服口袋中翻翻找找,“找到了!”身形一动便是立于朱倚栏身前,一根手指抵在朱倚栏的脑门上,朱倚栏一阵眩晕,好像无数知识闯入了他的识海。

“就只有这些了,供你炼气应该无忧,再多你也接受不了,剩下的自己找去吧。”“朱倚栏”目光怜悯的看着摇摇欲坠的朱倚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哦对了,不是每一个无信者都如你一般成年即是无信,有几位甚至是空度半生,老时方才一朝悟道。自第一任无信以后,每隔百年都会有一个无信出世,如果同个百年出现第二个,那先前那人必定会死去...”

朱倚栏一咬牙,站稳了身子,向眼前的执念端端正正的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指点。”

执念端详着朱倚栏,点点头,终于看到一个满意的后辈,接着身形变幻,成了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大汉,古铜色的脸上满是肃穆,沉重声音响彻识海,一字一句,有如惊雷:“朱倚栏,我等身为人族无信,自当不信天道,不敬鬼神,却万万不可无心。若是他日黑暗再临,不敌亦当死战不退!”

说完这些,汉子的面部表情柔和了许多,看着似懂非懂的朱倚栏,犹豫了一下,轻轻将手扣在朱倚栏肩头。“我们这些人没用,把这么重的担子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肩上...”

朱倚栏已经消化了脑海中大半的知识,自然也看见了当年战争的残酷一角。

朱倚栏面色苍白一言不发,眼神却愈发明亮,不语中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大汉洒脱一笑,身形开始消散,“前辈...”朱倚栏见状脸色一变便要冲过来,汉子摆摆手,下一秒把他送出了识海之中。做完这些,他的身影愈发剧烈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能撑到现在,见到你尤是少年,就很好,很好了...”

弥留之际,汉子回望一生,无愧于心。只是蓦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在乡间的婆娘,一生温柔少语。不论汉子何时归家,都见她站在门口侯着,然后就微微笑着坐在一旁听丈夫眼神明亮的说着一些豪言壮语,不是多么漂亮的女子,眉眼中却满是春风......

曾听一诗人言“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第五任无信者,最后一丝执念,至此消散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