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聊了一会儿,小晚就心心念念地去长姐房中,问哥哥心仪之人的事。
从长姐口中得知,有一年大乘圣殿参理哥哥确实偶遇过一女子,一直念念不忘,但此女子是谁,长姐也并不清楚。她随后决定,哥哥心仪之人的探查,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再说了,就算是亲妹妹也总不能干涉哥哥的感情吧。
大约隔了一两天,她拿着小乘书斋的同窗名录假装找哥哥闲聊,逐个人名讲的时候,确实发现了讲到左楚萱的时候,哥哥的异样,基本就确定了,烨云迟的推测是真的了。好在,她观察哥哥的感情,应该也没有浓厚到什么程度,也就不想明讲,戳破了怕相反强化了哥哥这种情窦初开。也就作罢不提,她心中一方面觉得左楚萱的人品确实不怎么好,另一方面觉得他们可能性不大,权衡再三,就什么都不再提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小晚再也没在观文殿通宵达旦,再晚都归家。一则怕父亲母亲担心;二则每日不归家,第二日在小乘书斋的注意力就没那么集中;三则,深夜,她正式地跟玄武开始学法术了。
她三点一线,小乘书斋、观文殿、穆宅,再加上,休谟大师朝中事宜也忙完了,就把一开始小晚的时辰表,整个排了回来,小晚忙得不可开交。
或许是太累,连日里,劣梦缠身,睡眠不佳。有一次,她梦里梦见把一个重要的东西寄放在一个地方。寄放处的管理员因小晚几句话不重要的话,得罪了他,他死活不还给小晚东西,故意为难她,还当着众人的面儿,要她磕头认错,虽然她没有跪,但在梦里她感觉自己丢尽了颜面。这一类的梦很多,每每醒来,情绪总不太好。
她每次去小乘书斋,多多少少还是会遭遇异样的目光,以及一些闲言碎语。更有几次,乐羡郡主、左楚萱、贺思颖三人,在小乘书斋还在夹枪带棒的说自己爱在大师面前表现。一方面,小晚是平民百姓,她们也不至于做出什么真的伤害人的举动,因为没有实质利益冲突;另一方面,小晚是平民百姓,想起来就说两句,说也拿别人的口水没办法。不能忍,也是尽量忍了,虽说许多时候小晚明明有还击的理由。
至于其他,偶有闲暇,也遇到些小插曲。
譬如贺思颖会悄悄地跑来向自己示好,说她挺喜欢小晚,并非有意联合她们重伤自己。不管她说什么,小晚都温顺一笑,照单全收。
这贺思颖虽说也是户部左侍郎之女,实则在三人中地位最低,就像是两位官小姐的附和丫鬟,外表柔顺,正常说话的时候也是哭腔,就像气息不足,甭管乐羡郡主、左楚萱说什么做什么,标准动作只管陪笑、称是。
还有一个插曲就是:穆小晚的目标闺蜜——白如锦。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小晚更加确定在这小乘书斋中,有可能成为自己闺蜜的只有她一人了,虽说她素来不喜交友,时常在书斋独来独往,就连时常叨扰她的青梅竹马赵成帷,也很难接近她。小晚试图找了好几次机会接近她,可惜,白如锦仍旧性情高冷,隔着十米开外,就能感受到她的小傲娇。
只有一回,小晚去给休谟大师呈递详注本的时候,白如锦也恰恰在行之馆请教大师功课。
休谟大师如常地问小晚:“这几日书斋里,可有人折辱你?”
白如锦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小晚,她可能是第一次听到休谟大师如此单刀直入地管学生之间的恩怨。而小晚已经习以为常,休谟大师和她的师父海德大师,几乎每隔几日就会问这样的问题,区别在于,海德大师问得更含蓄,譬如会问“你可还好”之类。
每日在书斋里都发生些什么,白如锦当然知晓,只不过,当小晚习以为常地回答:“并没有人折辱小晚,一切如常!请大师放心。”
白如锦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打量了小晚片刻,并和小晚目光交汇。这算是唯一一次白如锦让小晚感觉到,她傲娇少了几分。
最后一个插曲就是烨云迟了。
回回见到他,他都要捉弄小晚。趁大师不在的时候,要么拦路不让走,要么扯小晚发带,就为了引得小晚同他斗嘴。
有一次,小晚实在忍不了了,也幼稚地扯他发带,他就开始戳小晚,小晚就打他手臂,一来二去,打着打着小晚就莫名邪火,打得极其认真,烨云迟怨声载道,“最后你用尽全力那几下,多少带着点儿个人恩怨。”
小晚又觉他贱贱的,贼好笑。
见小晚笑了,他得寸进尺,轻轻戳了小晚的腰一下,没正经道:“别看你打我,你会主动投怀送抱,信不信?”
小晚极其蔑视的一笑,便要走开,刚走两步,烨云迟施法,一个炮仗突然在小晚脚下炸开,吓得她一激灵,但她意志力坚定,忍住惊吓,仅仅只是朝他的方向挪了几步,没让他得逞。
她刚要抬头奚落烨云迟没得逞。没曾想,他眼神示意她脚下,一条巨恶心的蛇!
小晚最怕蛇,一声尖叫就撞进了烨云迟怀里。
她带着哭腔,“混蛋!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