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晋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眼珠子在所有人的身上飞快地扫了一遍,瞧见林千羽、白采薇、以及白家家主都和他一样跪在地上,只有白溪月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站着把玩匕首,瞬间觉得格外的压抑。
他结结巴巴地道:“侯府的人找到了我们,说他们小侯爷想退婚白大小姐,又怕遭人非议,让我们把白大小姐掳走,让她永远不会在京城出现,造成白大小姐与人私奔的假象,这样他就有理由退婚了......”
白溪月笑看着林千羽,“小侯爷,方晋说你为了退婚,雇佣他掳走我,你承认吗?”
“他诬陷我!”林千羽斩钉截铁地道:“我没做过这样的事!”
白溪月一刀扎在了方晋的肩上,而后拨出,鲜血瞬间染红了方晋的肩头,她缓缓道:“小侯爷说你说谎,你要是不拿出证据来,我只能拿你去做花肥了。”
林千羽怕方晋真的拿出证据,他先发制人,大声怒斥,“白溪月,你好大的胆子!竟当着太子的面拔刀伤人!”
太子瞥了林千羽一眼,“小侯爷,你不必指责白大小姐,她这样做是经过本宫允许的。”
白溪月一开始就说了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些血腥,他说了他要继续看戏。
他话锋一转,“倒是你,在白大小姐索要证据的时候制止她,你是何用意?”
太子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言语极具压迫感。
林千羽立马道:“请太子恕罪,臣刚才只是怕白溪月的举动伤害到太子。臣只是护主心切,没有别的意思。”
白采薇被白溪月的凶狠震慑到了,此时才回过神,她见太子维护白溪月,十分嫉妒,立马柔柔地道:“小侯爷也是担心太子,毕竟溪月姐姐是傻子,控制不住自己,她手中的匕首可能会刺向任何人。当然,如若她的匕首对准太子,臣女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护住太子。”
她加重了“傻子”二字,提醒太子白溪月是傻的,不值得他维护。同时,她也向太子表明了她的心意。
太子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冷光,“白采薇,本宫知道,白大小姐回京会影响你在白府的地位,所以,你想方设法抹黑她,可就算是抹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出白大小姐傻了?”
白采薇猛然一惊,之前,她的注意力一直在白溪月的美貌上,此时才意识到白溪月身上没有傻气。
“请太子恕罪,臣女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臣女一直希望姐姐回来。”她随即满脸诧异地看向白溪月,“姐姐,你不傻了?”
厅堂里的人齐齐看向白溪月,等着她的回答。
白溪月凄凉一笑,“十年前,我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迫不及待地把继母和继妹接进门,我替母亲不值,郁郁寡欢,终日不言不语,以泪洗面,你们非但没关心我,反而给我冠上了傻子之名。我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不过,这与你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逐出白家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木愣住了,所以,她从来都不傻?
一股愧疚的情绪从心底升起,他缓缓道:“溪月,把你逐出白家的事是个误会,你别放在心上。还有,你之前怎么不跟为父说?”
“我那时才八岁,你要我跟你说什么?”
白溪月凝视着白木,“说我母亲刚死,你不应该续弦,从而让你厌恶我?说继母和继妹欺负我,让你觉得我在挑拨离间,从而让你处罚我?还是说母亲的死有蹊跷,让你为母亲报仇,从而让你觉得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