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云怡湘醒了，入眼便是趴着床头睡着的陈翠瑶，她身上披了件薄被，露在外面的手握着云怡湘，手心温热，手背冰凉。

房间里烧着上好的银霜碳，瞧样子许是刚添上不久。

不用云怡湘去猜，她都知道一大堆的婆子丫鬟劝陈翠瑶回屋休息都劝不动。

云怡湘昏睡了一夜，嗓子干燥发痒，手抵着唇轻咳了两声，却不想还是惊醒了陈翠瑶。

“阿湘，醒了啊，醒了就好。”陈翠瑶眼角含泪。

“母亲，是女儿不好，让您担心了。”云怡湘嗓音有些暗哑。

陈翠瑶将薄被放到床上，给她倒了杯茶水，“喝点茶润润喉。”

有些微凉的茶水入喉，喉咙湿润了不少。

“阿湘你怎么会突然撞柱子？”

云怡湘拿杯子手顿住，一时之间僵在了原地，四目相对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怡湘靠坐在床头，目光看向窗外，深了口气，道：“就是没活头了，想死。”

他们早晚都要接受她会死掉的事实，没必要隐瞒下去。

陈翠瑶满脸不解，伸手摸着她的脸，“阿湘你马上就要嫁给五皇子，这不是你最大的心愿吗，你怎么会没活头，你是在骗母亲。”

“我真没骗您。”云怡湘顺势握住陈翠瑶的手。

“胡说，你实话告诉母亲，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或者被什么人威胁了？”陈翠瑶认真道。

陈翠瑶虽是深院女子，但也不是不问世事的傻子。

“您就别多想，我自己有分寸。”云怡湘没法解释，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

“你自己有分寸？你那条小命都快要搭进去了。”

云怡湘拉着陈翠瑶的衣角撒娇，“我饿死了，我想吃饭。”

“行吧，你不想说算了，但是绝对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陈翠瑶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警告她。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