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般互相装傻也交流了好半天,没多久便到了上课的时候。
因为肖彦琛成了举人,此时便不必再去上课,只需在书院好好温书,准备开春的春闱和殿试即可。
而宋思鸢如今又成了宋思远,自然不能逃课,便乖乖地进了教室,替宋思远接受知识的洗礼。
不过还没等到她进教室的时候,就在半路上碰见了好久不见周舜。
“思远,等等我。”周舜老远就看见了宋思鸢。
宋思鸢回头看人,见是周舜便停下来等了等他,等到他走近时,却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一些。
“你又长高了?”宋思鸢直接道。
周舜有些奇怪,“我不是一直在长吗,已经超过你了。”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
宋思鸢打掉他的手,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想得了周舜一个惊呼。
“我当你失忆变了多少,之前连白眼都不会做了,现在看来,还是没怎么变的嘛。”
宋思鸢闻言心下一惊,居然连周舜都能看出来不同,宋思远不太靠谱啊。
“我就这么个人,还能变到哪儿去。”宋思鸢故作淡定道。
“也是,大概是之前一时间没了记忆,不太习惯罢了。”周舜自己便给宋思鸢找好了理由。
宋思鸢无比赞同地拍了拍他的肩,两人一起进了教室。
课上夫子的教学内容还是如此枯燥,宋思鸢又习惯性地在课堂上打瞌睡,被周舜看见了又是一阵乐。
“思远,我终于又看见你打瞌睡了,真是难得。”
宋思鸢听到这句话打了一个激灵,“什么叫终于?”
“这么久以来,你天天坐得板板正正的,就算是金夫子讲课也听得津津有味,一点瞌睡都不打。”周舜压低声音道。
“我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宋思鸢淡定道。
“行叭。”周舜也不揭穿他,看着她死鸭子嘴硬。
宋思鸢丝毫没有担心,以周舜的智商,就算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也不会想到其他地方去。
而且他不仅不会想到其他地方,还会自动给她的行为安排个合理的解释,根本就用不着她费心思找借口。
想到这里,宋思鸢伸手打了个哈欠,结果刚巧被夫子看见,冷不丁地就看了她好几眼。
为了不给勤奋学习的宋思远抹黑,她想想还是别睡了,免得到时候宋思远又怨她。
周舜观察了她一会儿,发现她又开始认真听讲,没再打瞌睡,心里的不对劲便少了大半,甩甩头便安心睡觉去了。
就这样,宋思鸢在一天反复告诫自己一定要坚强中度过了。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宋思鸢急急忙忙吃过晚饭便回了房间想对策,因为明天她就要回去了。
不过也不知道宋思远现在如何,有没有被发现,宋思鸢盯着窗外那棵桂树有些出神地想。
与此同时,被她硬生生逼得换上女装的宋思远在宋府等得万分痛苦。
今天上午的时候,宋夫人便请了大夫来替他诊脉,为了避免被看出来,他悄悄屏退了所有人好收买这大夫。
却没想这大夫还是个敬业的,虽是收了他的钱为他做事,可还是要替他诊脉,最后发现他最近肝火旺盛,需要去火,那大夫便替他开了药。
然而,去火的药物大多是苦味的,宋夫人也不太懂,便听话地替他煎了药,每顿都要盯着他喝下去。
可偏偏他现在是女的,喝药的时候必然会露出喉结,于是这便苦了他,每次喝药都是一口闷,搞得宋夫人以为宋思鸢转性了。
他如今已经喝了三副药了,希望今晚他娘不要再来,明日他便早早地出府等宋思鸢回来,宋思远有些着急地想。
可还没等到第二天呢,他那祈祷就已经失了效。
宋夫人晚饭过后坐在自己房间里歇息,心里却仍有几分不安,似乎像是有预感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一般。
可她今天去了好几趟宋思鸢的房里,发现她确实因为生病躺在了床上,连喝药都有气无力地,没再反抗,于是便排除了她又偷跑出去的可能性。
而这时,宋夫人身边的秋风突然走了进来,面色有些古怪,宋夫人见状便询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