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有些受不了,闹着要来观里找你,我好生劝了一番,暂时压住了,但我怕她偷偷往外跑。”
赵大力是真的有些担忧。
据他所知,高家已经与裴家暗通款曲,似是在预谋些不好的事情。
可这事他不敢跟张掖说,怕影响张掖修行。
因此只能憋在心中,日夜折磨自己。
“你明日再帮我带个话,告诉二丫再等我二十……”
“不,十五天,就十五天,十五天后,我必出去见她。”
张掖略作思索,想出给一个时间节点,来安抚二丫的办法。
而且他自己也觉得,十五天无论如何都应该入门了。
“好,这事我明天就跟她说。”赵大力点头应下。
“裴铮那里呢,他帮我给裴家写信了么?”张掖又问道。
“信是一天一封,根本没停过,但裴家终究是他爹掌家,虽然在培养他,但权利还没过渡。”
赵大力无奈摇头,这事看的他迷糊。
明明裴铮那么想帮大年,而裴铮又是裴家天赋最好的。
可为何,裴铮的父亲,就不愿意跟儿子做出相同的选择呢?
“这事不怪裴铮,只怪大长老从中作梗,否则裴铮若能回家……算了,就先这样吧,我还是加紧练功更重要。”
张掖摆摆手,示意今天就到这里吧。
而等赵大力离开后,张掖又独自训练起来。
虽然身体已疲惫不堪,虽然动作已经很难做的标准。
但一次次的重复,加深对动作的记忆,还是能有所提升。
只是提升的幅度……微乎其微而已。
……
合义县城·高家。
“裴家怎么还不把人赶出来,他裴老大,是不准备给我高家这个面子么?”
高家家主,高轩的父亲愤怒的质问着自己的管家。
“已经催过了,但他说他家大子,日夜写信让他善待张家,为了避免父子不合,所以……”
“所以个屁,拿好处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高家家主怒吼着,摔碎了自己最喜欢的砚台。
他气啊。
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杀了,虽然明面上没有说是谁。
但暗地里,谁不知道是那个张大年。
这口气,他本来是想咽下去的。
可没办法。
他家的道修天才陨落了。
而杀他家道修天才的,是一个武修天才。
这让他如何能报复,如何敢报复。
可好巧不巧,那天才出事了。
不但身份地位受到了威胁,天才之名居然也摇摇欲坠。
不管真假,这在他看来是一个机会。
既能为子报仇,也能防止这个天才做大后,再次报复他高家。
为此,他不惜动用大长老的人情。
要知道这人情债一讨,那以后就真的无情了。
不光各种钱财要继续供应,还从之前的人情供应,变成了理所应当。
但一切都值得。
不止能报仇,还能减去威胁,总好过留给未来一个大敌。
可如今计划陷入停滞,让他心中不安。
“那小子,好像跟那个叫陆幺妹的,有一腿?”
高家家主思索片刻,忽然向管家问道。
“啊,老爷,那陆幺妹有儒门至道天赋,我们……”
“哼,你懂什么,君子可欺之以方。”
“若她不是儒门至道而是道门至道,我反而不敢动她。”
高家家主说完,有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记得他哥死的有蹊跷,你们拿这事做文章,惊一惊那个陆幺妹。”
“是,老爷。”
管家见家主心意已决,便也不再辩驳,只是应承下来。
……
合义县·裴府。
“爹,喝药。”
二丫端着汤药,送到父亲追边。
“咕嘟~咕嘟~咕嘟~”
大年爹一口把苦药喝下,随后又无力的躺回床上。
“二丫,咳咳,可不能再出门惹祸,好不好?”
大年爹躺在床上,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爹,我这不是陪着你呢么。”
二丫乖巧的说着,随后转身去洗药碗。
“娘,你别哭了。”
看到娘又在厨房偷偷哭泣,二丫赶忙上前劝说。
“不哭,不哭,娘不哭。”
大年娘说着,赶忙用力把脸上的眼泪都抹干净。
“娘,爹爹的药,大力哥明天就会送来,他办事一向牢靠,肯定不会出错的。”二丫又劝慰道。
大年娘用力点头,只是泪水又止不住的留下来。
“大哥那里也不用担心,嫂子不是来过,说哥哥不会有事么。”
二丫见母亲又哭起来,赶忙再次劝说。
可不说还好,这一说,泪水更止不住了。
二丫想开口再劝,可话到嘴边,自己却也留下泪来。
哥哥被关,大姐飘落在望平县,父亲重病药都要断了,裴家又想赶他们走,母亲只知道哭……
一件件事压在她的肩膀上,十岁的她,哪堪这等重负。
可哭泣两声,又听到爹爹的咳嗽声,她便又压下眼泪劝了几句母亲,转身去看爹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