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食堂后厨。
马华和小胖子今天格外的小心,因为傻柱虽然不像昨天一肚子邪火的模样,但也阴沉着脸。
不过,后厨那么多东西,他们作为学徒工,除了简单的切菜洗菜,也负责从储物间搬运东西,厨房里人来人往的,总有顾不到的时候。
马华包着一大抱白菜进厨房的时候,就没注意到放在墙边的一麻袋土豆,一下子把麻袋带倒,土豆滚了出来。
这在往日并不是什么大事,东西掉了,捡起来就成,但今天却吓得他脸色都变了。
他都不敢看傻柱,赶紧放下白菜捡土豆,但他也清楚,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肯定逃不过傻柱的眼睛。
果然,等他捡完土豆,就见傻柱嫌恶的看了他一眼,训斥道:“你眼睛是长在鼻也眼里喘气的吗?”
马华忙承认错误道:“师父,我刚才抱着白菜没看到,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傻柱并不像昨天那样,逮着一点小错就对他骂个没完,今天只训斥了一句就转过头去了。
其实,今天傻柱根本没有心情管其它的事,他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思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报复许大茂。
昨天聋老太太只是支持他报复的想法,如何报复却没说,只说他年轻,脑子好,能想出好的办法。
但是,他仗着身体强壮,从小打到大,谁惹了他,他都是直接上脚,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其它的却一直想不出好的,尤其能让他解气的。
上次许大茂找人打他,虽然因为许伍德插手,他答应放他一马,但向来只有他打别人,这次自己挨打,简直是奇耻大辱,气还没出,又加上这次害他姻缘,他要报复必须能出了肚子里的恶气才行!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虽然当时听聋老太太说的时候很解气,可要怎样才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呢?
他还没想明白,刘岚又去办公室打扫完卫生回来,然后陈主任紧跟着进来讲话。
且不说陈主任看着像是特意等刘岚回来才给他们讲话,讲的又都是让大家既要保证饭菜卫生,又要注意节约,之类的老生常谈,他讨厌陈主任就有这方面的原因,这些还用他说?
不过,看到刘岚眼睛明亮、充满干净的模样,他脑海一阵恍忽,好像有了思绪。
却是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起,他马上就想到了秦淮茹,她开始去制衣间上班的时候,脸上好像就是这种表情。
不对。
秦淮茹和他要报复许大茂并没有关系,他要报复许大茂,想的应该是娄晓娥才是!
说起来,因为许大茂去支援三线厂了一个月,不在家,娄晓娥好像就回了娘家,但直到今天还没回四合院。
他对娄晓娥没什么感觉,之前对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一想,许大茂从三线厂回来她也没出现,是不是他俩之间在闹矛盾?
他自己的姻缘被许大茂破坏了,这不要紧,他要是能拆散许大茂和娄晓娥——他俩可是领过证了,拆散就意味着离婚,可不比他更严重?
这才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不管闹没闹矛盾,他都要想办法拆散他俩。
而且,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点:她们俩或许当时只是闹别扭,但许大茂刚回来不久就被抓去劳教了,娄晓娥肯定嫌弃。
这段时间许大茂一直回他父母那边住,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
他兴奋的想了一阵子,然后就发现,他就算想到这一点好像也没多大的用处,因为许大茂被劳教这么大的件事,不用他说娄晓娥肯定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作为四合院的“战神”,因为仗着身强力壮,显得有些莽撞,但其实他从小就在街面上混,远非表面看起来老实。
比如,原剧中,许大茂在秦京茹面前说了他坏话,他就故意怂恿许和领导喝酒,趁许喝醉,把他捆在了厨房的板凳上,又骗他说他对妇女耍流氓才被抓的,狠狠整治了他一顿。
这会儿他很快也想到了主意:现在许大茂和娄晓娥既然已经闹了矛盾,他再加添点油加点醋,不怕不把他们拆散!
何况,许大茂什么毛病,他可是一清二楚。
他想了想,为了增加可信度,决定去一趟许大茂父母家,到时候就说从他们邻居那里听说的。
有了主意,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等忙活午饭,他干脆以身体不舒服不由请了假,然后一路直奔许伍德的家而去了。
他原本只想走个过场,但是,当他走到许伍德家外面不久,就看到打屋里走出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对方虽然很快又回了屋里,但他却兴奋起来:“怪不得他不回四合院住呢!许大茂这个狗东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竟然都把人带回家了,这是老天都帮助他啊!
他兴奋的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也不停留,迈步就去了娄家。
到了娄家,他把半路写的纸条,包上石块,冲着房门就扔了过去。
眼看石块落到了门前的台阶上,他才撒腿跑远了。
……
因为知道范金有被正阳门街道办开除后整天无所事事,白天都睡到很晚才起,而且对方找她时也是在下午,陈雪茹就约他午后过来一趟。
等吃过午饭,她去了一趟隔壁开辟的精品制衣间,看缺不缺面料,或者有没有别的问题。
但是,制衣间一直有活做,女工们技艺提升很快,基本上不存在浪费的问题,而需要多少布料,都是她自己绸缎店的老师傅定的,做的时候又有她们把关,和往常一样,制衣间所有的事一切顺利。
陈雪茹出了制衣间,对于一会见范金有还是有些打憷,干脆又去了小酒馆,然后找到徐慧真:“慧真,一会儿他来了,你记得帮我助阵啊。”
徐慧真好笑的道:“大白天的,你有什么好怕的?”
她也看出了陈雪茹的忐忑,又道:“放心好了,我一会儿会过去的。”
陈雪茹心下稍安,又磨蹭了一会儿,毕竟还要看店,就又往回走,但临走之前还嘱咐道:“你可别记了啊。”
这会儿小酒馆里还有客人,徐慧真也就挥了挥手作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