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是双A级，但是这样的实力，恐怕只是一个人就有S级，学院里没有这个人的意料，那个言灵，没有记录，应该是高危言灵。”陈宇昂回过神，同样穿上作战服，身上鼓动起凌冽的杀意。

这样的危险因子，应该被尽早清除，而且，他们的家人就在附近居住。

“哥，万一我们都完不成任务怎么办？”陈宇雷流露出一丝惧意，下意识抚摸着胸口。

皮肤和肌肉之下的心脏仍在有力鼓动，然而只离心脏只有一公分处却是焦黑一片。

这是鲁莽的后果，被一只失控的混血种用火系言灵险些击穿心脏，若非运气够好，他恐怕已经死在剧院的那个极端危险的夜晚。

陈宇昂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这样的实力，即使是全力施展而出的言灵，恐怕兄弟二人联手依然不能应对。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兄弟二人的实力阈值。

刹那间，四周响起接连不断的炸裂声，而那巨大的黑棺也在不断扭曲，莫名的光芒穿透黑幕，照射进附近的楼宇，只是瞬间，连爆炸声都没有发出，照射的地方无声化作齑粉。

“哥……我们还要去吗？”陈宇雷担忧皱起眉头，然而，他的兄长却踏出一步，径直进入了雨幕中的仕兰中学。

“nnd，能不能看清一下实力差距，这是我们能打过的吗？”他猛跺了一下脚，提起力量，紧接着进入仕兰中学。

……

无穷无尽，没有神智，只会僵硬行动，和那个雨夜出现的怪物没有区别。

他忽的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记起了骑着八只脚Sleipnir，提着由世界树树枝制成的长枪Gungnir，穿着暗金色的甲胄，披着暗蓝色的风氅，把生命看做蝼蚁，夺走了父亲的奥丁。

于是，仇恨和愤怒的火焰猛地从心海上灼起，几乎将表面伪装的平静烧成灰烬。

“那就让怪物之血来祭奠你吧，我的父亲。”楚子航收回视线，不去管身后被村雨劈成两段的怪物。

“The trees they grow high， ahey dreen。”

楚子航嘴唇微动，哼唱起这首最后的歌谣，手臂挥动，雪亮的刀刃在闪电之下绽放着猩红而诡异的光芒。

“Maime my true love I"ve seen，

Many an hour I have watched him all alone，

He"s young but he"s daily growing……”

要流的泪水早已在雨夜之后流尽，他不再是个被庇护在父亲羽翼之下的男孩，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不顾一切的复仇者，而复仇，总是要以鲜血浇筑道路。

闪烁的冷芒如同翩飞的蝴蝶，暗色的液体在地上无声奔涌。

“楼层的怪物已经肃清，但是依旧他们依旧源源不断从楼下涌出。”楚子航略微喘息，他的身后则是已经钢琴十级，擅长琴棋书画的柳淼淼。

“楚同学，我想要休息一会。”柳淼淼捂着胸口，面庞煞白，无力靠着墙壁，白皙的手指上满是鲜血，然而身上的衣服连衣角都没有破损，显然被楚子航保护地极好。

她是在厕所被楚子航发现的，如果不是楚子航解决了怪物，她也会成为破碎的骨殖和淋漓的血肉。

“我有点受不了……”说着，她用手捂住嘴，散发着铁锈味道的呕吐物顺着食道流出，棕褐色眼睛却始终注视着楚子航身上的伤口。

血肉翻卷，几乎能够看见腹部的骨头。

这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而时间紧急，他只能做简单的包扎，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只存在于最深梦魇中的怪物只是在见面的一瞬便击溃了她，她身体颤抖，只能看着怪物的手臂穿进了楚子航的身体，温热的液体迸溅在洁白的脸庞上。

这样的血肉地狱，对于一个生活在温室中的娇弱花朵，实在是太过血腥了。

楚子航将刀握在手中，他依稀对这个曾经邀请送他回家的女孩有些印象，但并不多，只能记得她叫做柳淼淼，只是这样，冰冷的心依然流淌着一股暖意。

他转过头，低声安慰，“这里可能没有安全的地方，柳淼淼，你再坚持一下，我会送你出去的，不用担心。”

“我会在这里停留一会，直到你恢复足够的体力。”

“谢谢！”柳淼淼泪眼朦胧，撕下洁白的纱裙，处理了一下嘴角的秽物，顿了顿，似乎坚定了某种信仰，“我们走吧，我能撑得住。”

楚子航眉头一挑，嘴唇翕合，刚想说话，柳淼淼再度出口。

“楚学长，一路都是你保护我，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你尽管行动好了，我会跟上你的。”她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再度站了起来。

楚子航点头。

怪物无穷无尽，如果停留在此，体力迟早会耗尽，而且还需要保护其他人，必须迅速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