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贯忠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此时祝彪所言却是许贯忠心中所想,只当初提出占据抱犊山决议的是他,如今却不好因为自己所言,便让杜壆、唐斌等人舍命去拼,坚守抱犊山的话由祝彪说出更为合适。
“若不撤回,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与田虎正面碰撞一番,将其打疼打痛,打得其短时间内不敢再对抱犊山有妄想,如此方能守住抱犊山的关键地理位置。”许贯忠正色道。
听得此言,祝彪沉声道:“便依贯忠所言,田虎势大,抱犊山难以独守,一旦事发,需派哪些人去河北相救,此事由几位军师好生谋划一番,尽快得出个结果。”
闻焕章、萧嘉穗、朱武三人见祝彪已经拍板,便也不再多言,扈青娥见此事已闭,便继续开口道:“近两月以来,梁山方面动作频繁,宋江率领梁山人马先后劫掠了齐州、濮州各地,如今已经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小乙自汴梁传回消息,数日前朝议时,高俅保举了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汝宁郡都统制双鞭——呼延灼为帅,陈州团练使百胜将——韩滔、颍州团练使天目将——彭玘为正副先锋,如今三人已经各离属地,星夜赶赴汴梁。”
“此事老师怎么看?”祝彪朝着闻焕章说道。
闻焕章此时眉头微微促起,语气颇为晦涩的开口道:“此事论起来比之抱犊山之事更为棘手,一旦朝廷与梁山开战,哪方胜对我们而言都无利可图,相反还有麻烦上门;
若那呼延灼胜了,咱们便失去了梁山这块屏障,独龙冈的实力就会迅速曝光;若梁山胜了,那呼延灼或死或擒还好,若他只单纯战败,要想再卷土重来,势必会与济州、郓州两地借兵,公子如今乃是东平府防御使,若那呼延灼来借兵,咱借也不是不借也不是。”
闻焕章此言落下,朱武得了祝彪眼神,接过话头说道:“闻先生说的有理,只依着某看来,此战只能梁山胜,方才闻先生言无论哪方胜咱们都无利可图,其实未必,那呼延灼胜了咱们自然无利,但若梁山胜了,咱们却可获利不小。”
朱武接着道:“若梁山胜了,便如闻先生所言,那呼延灼定会寻张叔夜老大人与程大人求援,届时程大人下令,公子只管应下,派出两三千人马,只这两三千人马到了梁山泊,只许败不许胜,不仅要败,还要一触即溃,败得狼狈不堪才行;如此一方面可使得梁山更加猖獗,更好的为咱们作掩护;一方面能借呼延灼之口,将咱独龙冈军士的狼狈不堪述之朝廷,消除朝廷的戒心。”。”
方才朱武话说一半时,闻焕章早就便明白了过来,此时朱武言语说罢,闻焕章笑道:“朱武兄弟不愧为神机军师,这般论调,叫闻某叹服。”
朱武闻言,忙朝着闻焕章拱手道:“先生何出此言,您是咱独龙冈的擎天玉柱,只人各有所长,刀兵之事朱武恰好擅长罢了,若论起其他方面,朱武却是拍马难及先生。”
见二人互相推崇,祝彪莞尔一笑,道:“四位先生皆是栋梁之材,无需彼此谦让,若叫那朝堂上的蔡京、童贯之流瞧见了,只定笑话诸位先生不会当官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