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冈驻军的一处军帐之中,萧嘉穗、石宝、栾廷玉三人坐在一处,石宝朝着萧嘉穗问道:“方才在那中军帐中,军师为何要与那呼延灼言说破敌之法,如此不是与咱们此行的目的相背么?”
萧嘉穗闻言,莞尔一笑,道出缘由来:“方才我那般言语,不过是诱导那呼延灼说出凌振其人来,此人绰号——轰天雷,祖贯燕陵,乃是当今大宋第一炮手,是临行前公子与闻先生点名要的人物,咱们此番的首要任务便是请回此人。”
栾廷玉、石宝二人见说,虽是不太能理解为何公子与闻先生对着凌振如此看重,但却都是点了点头,放在了心上。
却说呼延灼当夜写了加急文书,六百里加急送至东京殿帅府,此时高俅尚不知呼延灼已经败过一场,呼延灼文书中有写的言之凿凿,高俅自无疑心,当即点派甲仗库副使炮手凌振,领受了行军统领官文凭,便教收拾鞍马军器起身。
凌振把应有用的烟火药料,就将做下的诸色火炮,并一应的炮石、炮架,装载上车,带了随身衣甲盔刀行李等件,并三四十个军汉,离了东京,取路投梁山泊来。
一晃八九日时间,梁山鸭嘴滩上小寨内,宋江正是心中展转忧闷,朝着一旁的军师吴用说道:“学究,这呼延灼到底打得甚主意,这许多天只扎营在水泊边上,也不交战,是何用意?”
吴用此时也是不解,沉声道:“按说这呼延灼前番败过一次,此番必是想一雪前耻,就算是谨慎一些,也不会是现在这般;依小生所想,这呼延灼像是在等什么人前来助阵一般。”
“咱梁山四面环水,水泊天险之地,纵是他再等来个几千人,没有战船,又能起甚作用?”宋江眉头促成一团,不置可否的说道。
“此正是小生费解之处也。”吴用羽扇轻摇,微微颌首费解道。
两人正是说话间,忽听得外间响起一阵骚乱,一个朱贵手下的小喽啰闯将进来,朝着二人禀道:“寨主、军师,东京新差一个炮手,唤做轰天雷凌振,现下在于水边竖起架子,火炮已经朝着鸭嘴滩打来了。”
宋江、吴用二人闻言,当即走将出去,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数枚燃烧的火炮,那炮打在鸭嘴滩就近的水面与滩头,溅起水花万丈,飞沙走石,地动山摇,宋江与吴用二人面上俱是变了颜色。
“寨主,且弃了鸭嘴滩小寨,先回宛子城,看他怎地设法施放,却做商议。”吴用忙朝着宋江谏言道。
宋江也不犹豫,当即汇集四周慌乱的喽啰,弃了小寨,起身且上关来。
方至断金亭,便见得鸭嘴滩小寨冲天火气,那风火炮夹着金轮炮打向鸭嘴滩,登时间乱石穿空、惊涛拍岸,鸭嘴滩小寨在一通火炮过后,化为乌有。
见此情形,宋江与一众头领尽皆失色,方才明白这些时日为何呼延灼一直隐忍不发。
此时吴用微微沉吟片刻,安抚众人道:“众兄弟莫要慌乱,宛子城离水又远,纵有飞天火炮,如何能勾打得到城边?若得一人诱引凌振到水边,先捉了此人,方可商议破敌之法。”
宋江闻言,朝着场间其中的三位头领看去,沉声道:“如今当时张横兄弟、张旺兄弟、孙五兄弟建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