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放回来。”

方唐不看他，心下不服，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听他内心的想法，默默的把紫砂壶推到原来的地方。

方回继续刚才的动作，将茶泡好，这才满意的对方唐说，“你做的很好。”

“哪一方面做得很好，是把茶壶给你放回来，还是把孔灵当做一枚棋子？”

方唐直觉他会说第一件事，但是出乎意料的，方回说，“两件事都做的好。”

既然赶不走，那就让她在这住着。即使方唐没有将孔灵当做人质的这个心理，但是沙特那边顾忌到孔灵在这里，很多行动便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甚至许多行动直接被撤掉。这也是为什么当勒夫曼知道孔灵又去找方唐时，会那么生气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想要知道孙落的下落，并且追求她的原因。

也就是说，勒夫曼他们已经认准方唐在要挟他们，那就如他们的愿。这孔灵恐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反正我在他们心中都是坏人的形象，那就如他所想，我再当一次坏人。”

“英雄所见略同。”方回想了一会，说，“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不知该问还是不该问。”

“那就别问。”

“……”

“你这话让我没法接。”

“好，什么问题，你问吧。”

方回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孺子可教也。

“你现在这么不待见孔灵，那为何当初会救她。你在我眼里可没有什么人性跟同情心。”

从来没有一个哥哥会这么说弟弟，说弟弟冷漠无情没有同情心。若放在一般人，肯定要与方回辩论。但是方唐就贵在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方回说的没错。要说为什么救孔灵，他怎么知道。

也许当天见鬼了。

方唐望天，忽视方回的问题。

“你是不想跟我说，还是你自己也无法面对这个问题？”

方回将泡好的茶倒一杯给方唐，当做是没有喝他倒过来的酒的赔礼。

方唐仰头喝了一口，“这茶不错。”

“那你不说，我就说了？”

“看样子今后得多买一点这种茶叶。”

方回，“你越是逃避问题，问题就一直绕在你心里。现在是在心里，等它钻到骨子里，即使问题解决了，还是会留下印记。”

“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是真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

方唐沉默。

方回，“你不说，那我可就说了？”

“你有嘴，想说就说。”

方回摸了摸鼻子，“我怕自己讲到你内心，一会你拿几十米长刀来砍我。”

“……”

“本来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救孔灵，直到我去市，见到了小智身边那个年轻有为的助理。”方回慢悠悠的说，一边说一边观察面前人的神情。就看到当自己说到市的时候，尤其说到助理两个字，方唐的表情明显楞了一下。

“那个herry你认识？”

方唐沉默半晌，但好歹是没有跨过这个问题。

“认识。”方唐说，“她是我同学，也是我初恋。”

初恋二字一出，方回倒吸了口冷气，他原以为方唐只是简单的认识那个herry，想要借此炸一下方唐的话。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一炸会带出这么劲爆的火花。方唐有时候还真是单纯的有些傻里傻气的。方回觉得这样的方唐好欺负，但是只限于他一个人。

“初恋？”

方回震惊之余，回忆方唐什么时候有跟某个女生特别亲密。在他印象中，方唐一直是异性隔绝体。

“大学！”方回找到了症结所在，“你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整个1的人只有方唐接受过正规的大学教育，也只有那两年大学生涯，方唐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如果不是这个时候，那他真的不知道方唐什么时候偷偷认识了个小女朋友。

但是，他得到了方唐的肯定回答。

“是大学。”方唐说，“我只念了两年书，就在那两年里跟她表明了心意。本来打算毕业后跟她先把证领了，但谁知道才读两年书就被老大给绑了回来。我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再去找她的时候，她人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你一直对老大耿耿于怀的原因？”

“这个原因还不够？”方唐冷眼看着他，“回头我把你女朋友给绑到撒哈拉沙漠，我看你会不会对我耿耿于怀。”

方回摇头，“不会对你耿耿于怀，我会直接做了你。”

“不开玩笑，后来你没有去找她吗？”

“那时我托人查过，但是她跟我一样留的信息是假的。”方唐说，“后来认识秦一，才查到她在市，还是小智的秘书。”

“你不觉得这太巧了吗？”

“你说她作为小智的秘书？”

方回点头，又摇头，“也许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吧。”

“可是你去市，见到她，她明显不认识你。她忘记你了？”

“不知道，但是我读书的时候又不是顶的这张脸。”

方回又点头，这倒是。他们把面具当面膜敷，一天可以换好几张脸。

“所以你当初选择救孔灵是因为她长得像herry？”

这下轮到方唐点头了，虽然有些俗套，但事实就是如此，他的确是因为看在孔灵长在像herry的份上，才救的她。否则，一个跟自己无关的人，她吃饱了撑的要去救她。

方回挑眉，这下自己的猜想都被验证了，只能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包括他自己。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下面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