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瑜只是抬起少女的面庞,凝视着她红肿的眸子,一字一顿道:“不是!这些人另有缘由,放心先前是事情已经解决!已经安全了!”
心中满是懊悔,不曾发现翠花的心绪,未曾发现她的恐惧!
“不,只是有小主您成为秀才,秉承儒家文运,帝朝气运才是真正的安全!”翠花别过头去,低心底默念;“等明日奴婢去道宫中求那些漫天神圣,为您求来一丝气运!”
但不忍小主担心,只是点头,藏在袖中的玉指早已攥紧!
安抚好翠花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张柏,苏弦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事情已经无碍!
面色清冷的少女无言,心中复杂的心绪缓缓散去!
默然的跟着他快步走到了那破旧的城南学堂前!
瞧着茅草铺就,松木撑起的大棚,少女眼底爬满追忆,兄长未曾沾染赌瘾,那时尚年幼的她便被寄放在学堂中,于角落之中看这儿那些虽身家清贫,仍一心上进的学子!
满是艳羡!
更是艳羡其中那一身白衣,于台下饱经老夫子赞叹的孩童,要是她能把那些难记的字记在心底就好了,夫子也会这般夸赞自己!
直到后来,兄长染上赌瘾,她不得不早早的担起担子,整日为他人浆洗衣物,挣得铜钱几枚,机缘巧合下他人的口中知道那人的名字。
苏弦瑜,夫子赐号,子瑜!
少年如玉,如切如磋!
对其报以厚望!
感受着体内气血稍有恢复,立马跪在昏倒的老夫子边上,苏弦瑜不顾亏空的身子,强行催动精元,造化气血,轻柔的运行着体内的气血,刺激气停滞的血气,驱散其中日积月累积攒下的湿寒阴邪,为其带去中正祥和之气,许久!
周围满是等待的孩童,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老人,稚嫩的瞳孔中满是哀伤,出身清苦的他们早就懂得何为人生坎坷,也懂何为天人两隔!
周围的农汉则是站起身,脱下衣物撑了起来,遮蔽起逐渐炽热的太阳,造成一方阴凉地,跑得快的更是早就跑去药房,请医师去了。
握着老人枯瘦的臂膀,苏弦瑜轻声低语。
“夫子莫要歇了,泥猴子快闹翻天,等你去拿青藤鞭笞,不然怎么学得进去经典,读得出道理。”
“莫要睡了,再过半月子瑜就要县试,要去中秀才!等来年更是要去府试,要去做举人,光耀门楣!再不起来您就见不到了!”
希冀着老人能听到,如电视剧中那样起死回生,可现实终究是无情的!
砰!
一道身影从远处飞奔,轻柔如风,闯入人群。跪伏在苏弦瑜身前,身上穿着代表苏府的衣衫,恭敬的低下头颅,手里捧着一方玉瓶!
抬起眸子,看着突然闯入的人,苏弦瑜压下森冷的杀机,低声怒道;“滚!”
声音如天雷乍响,震动着男子的神魂,强撑着因恐惧而颤抖着身子,就连曾今直面犬戎大军锋芒时,他都未曾这样恐惧,现今只因为对面人的一到眼神,就两股颤颤。
但仍强忍着;“内里是九十年老人参炼制的养元丹,可吊住老先生气一口,稍后就有县城里的医首过来,亲自问诊!”
“望小主知!”
“药留下,人滚!”
声音在再次落下,男子放下手中丹药,如青烟逸散失去了身影,心中更是感叹,幸好自身有着不俗的身法,能快速的消失在那人身前。
却又抱怨,为何自己身法这样脱俗,府里大老爷指名道姓让自己来送药!
不知何时,府里竟然除了这样的怪物!
念头浮起,又立马被自身念头斩去,族里天骄那里是他这下人能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