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觉得，愿意相信小诺的人一定是疯子。

哪怕他亲眼见到小诺的鲜血治好了卢妙的尸毒，他仍无法说服自己，仅仅凭借着一个小孩子说了几句话，就在副本中杀死自己。

如果这次死了以后……就是真的死了呢？

卢妙和陶原显然都在犹豫——哪怕在程序看来，这份犹豫都显得荒谬。

卢妙确实觉得自己不该相信小诺的话，尤其是在小诺没有给出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所以她和陶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证明给我们看。”

她们本以为按照小诺的说法，她失去了记忆，自然也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向死而生”。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小诺点点头，向程序伸出了手。

她在讨要那根青铜短棍。

程序看了一眼卢妙和陶原，心知这两个人都愿意相信小诺，无奈将手中的青铜短棍递了过去。

却没想到小诺毫不犹豫地将青铜短棍插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小诺——”卢妙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去，想要扶起小诺幼小、柔软的身体。但她却扑了个空。

小诺的身体还没摔到她的怀里就消失了。

“当啷”一声，青铜短棍掉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这短棍之前不是用过一次就会消失吗？”程序不可置信地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会不会……小诺说的都是真的？”卢妙有些犹豫。

“是真是假，今晚不就知道了吗？”陶原捡起短棍藏在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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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先回客栈，看看今晚会不会出现王凯丽的怨魂。”陶原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等等！”程序却突然拦住了他：“就算今晚真的有怨魂出现，你怎么确定这怨魂和小诺不是一伙的？万一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自尽呢？万一自尽后并不会回到什么所谓的‘真正的副本世界’，而是在副本中死去了呢？”

程序连珠炮似的发问。

他看不到一丝值得冒险的理由。

“如果我说…刚刚小诺的血滴到我的手臂上后，我得到了一些记忆呢？”卢妙认真地看着程序。

“什么？”程序瞪大了眼睛。

“哦？是什么样的记忆？”陶原问，似乎对卢妙失忆这件事并不吃惊。

“很模湖，我似乎是和另一个人，一起养了一只小黑猫。”卢妙皱着眉头，想到刚刚闯入自己脑海的画面：

似乎是午夜，自己正在床上躺着，突然被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拍脸。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黑的猫头冲着自己叫。旁边还有一个男生的声音：“别叫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自己养过一只和诺克斯一样的黑猫？怎么可能！黑猫长得都一样！”程序很难相信卢妙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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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卢妙回想起诺克斯从背后偷袭陶原的样子……埋伏的动作、偷袭成功后逃跑的方式，甚至是偷袭被发现时尴尬地舔爪……都觉得似曾相识。

“如果今晚王凯丽真的会变成恶鬼回来杀死我们所有人，那我愿意相信小诺。”卢妙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