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孔门,仲由子路在此!”他似乎也是懒得掩饰身份,一声怒吼脱口而出,不说那弥漫的烟雾,就是随着澹台灭明出场而浮现出来的金文真言,也一下消失一空。一条长街上的真气禁制,百家法门就被一声怒吼全部吹散,回归了基础的元气形态。
“老师!”
十一人收起了剑,就在街边拜了下来。那汉子却是看也不看就走了过去,立在了白门客栈门前三丈远的地方,瞪着那一个抽着烟枪的老者。
“老者。”他双手合拢,规规矩矩地朝人行了一礼。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这只是因为对方年长而行礼示意,行礼时他是个世俗的后生晚辈,行完了礼,他就又重新扮演回了那个儒道大贤的角色中去了。就和传闻中的仲由一样,对于礼节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
“可能将你背后两人交于我门下?”
老者只是瞥了一眼,继续吸着烟。
“他们是我儒道的叛徒和邪门歪道的小人,还请老者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迷惑了。”
仍是不理不睬。
“老者莫要自误啊。”
“这两人既然入了客栈的大门,给了钱,那就是我白门客栈的客人。儒生你说,天底下哪有主人家将自家客人赶出去的道理?”老爷子烦不胜烦,终于是站了起来,手中烟枪画了个圆,斜指着地面。“这两人,今日说什么也不会交给你。想要人,自己进来抓啊!”
“不过有两句话,老子先搁在这儿。我白门客栈的大门,风进的,雨进的,就你儒道屁话进不得;人容的,猫容的,就你儒生和狗容不得。想进来,行啊。脱了你那一身狗皮,抛了你那漫天瞎话。老子就让你进来抓人,绝无二话。”
两句话听得周围人一愣,苏炼和苏言是使劲憋着笑,死活不敢笑出声,那围观的几个儒道的弟子立马就火冒三丈了,一个个拔剑出鞘,恨不得立刻在那人身上捅出十七八个血窟窿,就是最好脾气的澹台灭明都有些受不了了,一手伸出带动一串串金文真言。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本就脾气火爆的仲由子路了。
“你敢辱我师门!”一拳如龙般轰了出去,不用半点真气,只凭肉身打出的风压,就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痕,好似一辆重装兵车驶过,周遭一切尽皆粉碎。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毛躁吗?”一杆三尺烟枪点出,好似一柄利剑,又好像一把短枪,一下抖出重重幻影。真气化形,如昙花般盛开,绚烂夺目,旋然又收束了万千“花瓣”,化为一气正点拳心。枪出拳碎,气劲崩散。
破了招,老者转了烟杆,懒懒得依靠在了门旁。烟嘴一提,就叼在了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快活地吐了出来。轻描淡写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违和。
“三进三容白门栈,儒生和狗莫进来。”
“听不清,老夫还可以再说一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