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渭水南岸屯了重兵,大司马下令不许左冯翊军民百姓渡河,违者当场格杀。孟户曹带着人根本过不去,鲍贼曹试图过河交涉,被对岸乱箭射了回来,贼曹死了不少差役。”
贼曹吏萧然飞马跑回来报信,神情异常气愤。
贾成还在长平馆指挥后续军民撤离之事,前面却传来不许渡河的噩耗,让贾成焦急万分,把事情交代给田畴、沮俊等人,带着法正、陈到两人飞马前往渭水。
果然,驻守渭水南岸的已经不是前面法正所说的董承部,而是清一色换成了李傕亲信部队。厨城门桥守卫主将还是老熟人胡封。
也幸亏是胡封,贾成才能通报姓名之后被允许过桥,否则他连岸边都靠近不了。
“胡大,大司马为何下令不让左冯翊军民过桥?”
贾成没客气,一见到胡封便开口质问。
“阿成,你就别为难我了。”胡封也是一脸苦笑,“我也是军令难为,舅父下令各部紧守南岸,不许放一人渡河,违者军法处置。我就帮你说了几句,他差点拿鞭子抽我。”
贾成闻言一脸震惊:“大司马不知道长平馆有十几万人吗?就算不顾及百姓,我左冯翊就区区四千士卒,怎么能防住马腾三万步骑?他到底在想什么?”
胡封急忙一把拉住贾成:“阿成,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
说罢拉着贾成走到一边无人处,悄悄说道:“咱们自家兄弟,我也不瞒你。不过哥哥现在说的也是偷偷听来的,你别往外说。听说舅父之前与李儒商议了许久,然后就下达了这个命令。我听舅父的意思是不准备给长平馆这些人活路了。听哥哥一句劝,你也别管这么多了,这十几万人你是保不住的。保命要紧,带着手下那几千人赶紧跑吧。跑的越远越好,最好去北地郡那里躲着,等战事过去你再回来。舅父不会不用你,咱们弟兄还能在一起快活。”
贾成还是不敢相信:“大司马怎能如此狠心?长平馆给他收获了那么多粮草,怎能说放弃就放弃?他不想屯田了吗?”
胡封一跺脚:“阿成,你也在咱西凉军里好些年了,怎么变得越来越迂腐了?死些贱民有甚打紧,关键是咱们自己要活着。我看那李儒满肚子坏水,明摆着要置你于死地,你可别死心眼顶着仁义的名头干蠢事。”
贾成感激的拍拍胡封:“胡大,你这份情兄弟记着。别的话咱不说了,山水轮流转,若是渡过此难,将来哥哥但有所求,兄弟必全力相助!”
“自家兄弟,说这些干啥!”胡封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阿成,你要是真不想去北地吃沙子,哥哥倒还知道一处地方可以渡过渭水。不过那里地方狭小,又靠近咸阳,若是不能在三日内渡过南岸,必然遭遇马腾大军。”
“哦?”贾成眼睛一亮,“哥哥快说!”
“咸阳东南有个废弃渡口,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前些日子带兵巡哨才发现的。如今天旱,那里水浅的很,咱们西凉军防区还没延伸到那里,你们几千人趁夜悄悄渡河不会有人发现。不过难处是你必须先渡过泾水,才能到达那里。”
“大恩不言谢,哥哥能告诉兄弟这些已经是莫大恩情了。事不宜迟,我先走了,来日再与哥哥痛饮一番。”
贾成从胡封嘴里听到有这么好的渡河地方,哪里还等的了,立刻告辞回到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