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李娇娇倒是懂了。她露出明媚的笑,从旁边掏出一个算盘,眼中有着自信的光,道:“官人只管问,我用算盘和心便够了。”
西门庆微微笑着,不接这话。心中只想“小丫头片子,等着吃亏吧你。老子当时都是上初一了还没搞明白呢。”
“我有一题,请听: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西门庆缓缓说道,仔细地看着李娇娇。
不同于他所设想的抓耳挠腮,李娇娇皱眉只思考几许,拨打算盘时偶有顿首,在一抬头时李娇娇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喜悦,喊道:“官人,雉二十三,兔十二,你看我说的可对?”
李娇娇清脆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无言寂静的流动。
“娇娇真是很厉害,那是如何解的呢?”西门庆有些好奇了,莫非是这题过意简单了,还是说这李娇娇确实是有着数学天赋的。
李娇娇将算盘推到一旁,悄然一笑,“假设全是鸡,假设全是兔。多了几只脚,少了几只足?除以脚的差,便是鸡兔数。”
这是不同于西门庆的方法,也是不同于九章算数作者的砍脚法。西门庆弯着眼,嘴角也跟着弯了起来,鼓双手至胸前右手三指拍着左手掌心,余下右手小拇指单独翘在外面,在这里他也明白了从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的智慧。
“娇娇果真聪慧。”西门庆赞叹道。“可娇娇既有这般本领,若在后宅之内做个管账娘子实在可惜了。我打算办一个酒楼,想让娘子做个账房,不知娘子可愿意。”
西门庆这话说的漂亮,李娇娇笑了笑“官人若是想,只管吩咐娇娇便可以了。只是不知何时?”李娇娇眉目舒展,说的话也温温柔柔。
“不,这不是吩咐,是在请。而且若是娘子做酒楼账房,并且每月会给娘子当账房的月钱。若娘子想换种身份,在下也会将娘子卖身契双手递上。”西门庆是真心这么想的,便这么说了。
李娇娇只敛了前面的话,对于后面的,她只是听听,而后笑笑。
西门庆自然知李娇娇那笑是何意,也不恼,只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道:“明日咱们再细细商谈,娇娇好好想上一想。咱们总归是自家人,我这般也只是为娇娇好而已。”
西门庆向左右看了看,见旁边有一个软榻,上铺着绫罗毛皮,还置了个枕头,便突然有了困意,顺着心躺上后只觉得极为柔软,便招呼李娇娇道:“娇娇,过来帮我捏捏肩膀。”
李娇娇以前很少和西门庆有这样的相处时间,如今相处后,便极想和西门庆继续待在一处,反倒后悔以前处事小心谨慎,人,在适当的环境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之内争一争。
李娇娇坐在塌边,按.摩的手法极为老练舒服,西门庆发出一声喟叹:“既有佳人,夫复何求。”
西门庆发出这声感叹纯属是因为想娶个媳妇了。在他看来,无论是素未蒙面的吴月娘,还是昨夜的孙雪娥,甚至是刚刚见面的孟玉楼,李娇娇。
充其量可以算是认识之人,而他却因原主与她们妻妾的关系而不得不变的亲近,她们可以成为他的姊妹,但她们却无一人是他所认定的妻子。妻子,得是自己娶得,所爱的那个人。
西门庆在这里待到巳时过半,便从李娇娇的院子离开了,临走时顺便被李娇娇喂了一块糕点,香软糯甜,道勾起西门庆对于大宋美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