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骁对和亲深恶痛绝。
“于皇帝而言,和亲,一个女人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劳民伤财牺牲边关将士。”朝歌叹了口气。“如若将来这天下在我手中,我想我也会犹豫,会思索。”
“以有反心,绝对不是一个女人便能压制的。”赫连骁不服,该打的仗迟早是要打的。“十年二十年的和平意义在哪?牺牲那一代人不是牺牲,迟早要开战,留他作甚!”
“你其实,还是担心念晨长姐吧?”朝歌翻身将赫连骁压在身下。“喝了药就好好躺着,自己还病着呢。”
赫连骁脸更红了,看着骑坐在他身上的朝歌,嘴硬。“我没有。”
担心她?她还需要人担心?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奉天皇帝应该比你焦灼,这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朝歌心情还不错。
北野吉压制奉天兵力,西蛮便可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好好屯兵屯粮屯钱。
慕容澈已经回到西蛮,她现在暂时也无压力,留在赫连骁身边的时间也可长一些。
低头看了赫连骁一眼,朝歌一愣,她为何想留在他身边久一点?
“昨夜,我做梦了。”赫连骁闷声说着,突然伸手扯住朝歌的手腕,把人直接拉到了怀里圈住。
“嗯,喊了我一夜的姑奶奶。”朝歌淡淡的说着。
赫连骁狐疑的看着朝歌,显然是不信的。
朝歌也没再说话,任由他抱着。
自赫连骁醒来,只字不提淮南关,也不提木庭川,朝歌就知道他还没走出来。
“朝歌归隐山,你说可收到庭川战死的消息了?”许久,赫连骁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归隐山的消息网,比军报要及时,肯定已经收到了。”朝歌点头。
“那你说木景炎将军听到长孙去世的消息会如何?”赫连骁将脑袋埋在朝歌怀里。
朝歌愣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赫连骁!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输了从一开始就输给了叛军营中的那个老头,他的真正目的也许根本不是攻打唐庄关,而是逼归隐山出手?”
赫连骁也愣了一下,呼吸一凝。
“如今,天下大乱,各方势力想要倾覆奉天者都将归隐山视作眼中钉,他们都知道,归隐山不除,奉天不灭,所以这些人必须对归隐山下手,可如今的局势来看,归隐山稳如泰山未曾有任何行动,可木庭川死了就不一样。”
朝歌小声说着,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叛军营中的老者,无论是预言还是占卜,都在我之上。”
朝歌的占卜和预言只能看到眼前之事,可那老者,也许能窥探到多条路径。
牵一发而动全身,例如不同的因会得到不同的果。
淮南关外。
“师父,鸠炙战死。”
鸠炙乃是叛军首领,如今鸠炙死了,庞家军也群龙无首,庞彦青的首级还在城墙上挂着。
“鸠泽,你兄长死了,如今的三军,接受你掌控,你便是三军统领。”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声音沙哑低沉。
“师父,淮南关以丢,但守卫依旧薄弱,木庭川一死,唐庄淮南群龙无首是否趁机夺下淮南?”鸠泽眼眶赤红,认为应该一鼓作气,为兄长复仇。
“淮南城乃是东南的重要军事要地,自然要夺,不仅要夺,连唐庄也必须拿下。”老者冷笑,掐指一算。“鸠泽啊,唐庄,要来个劲敌。”
“劲敌?赫连骁刚走,木庭川已死难道奉天还有强者?”鸠泽不解。
“你哥哥鸠炙不算白死,杀了木庭川,归隐山的老东西们,终于要出山了。”老者仰天大笑,张开双手。“归隐山陨,奉天覆灭,若要灭了奉天,必先除归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