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所率5000兵马,降的降,死的死,近乎全军覆没,只余下四百号人随他逃了出来。
“邓龙,如何了?”
马背上,黄祖喘着粗气,浑身上下皆是被鲜红色给覆盖,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的血,而是那些誓死守护他的亲卫生前留下的。
“好在兴霸勇武,及时挡住了张辽,如若不然,我等皆要命丧张辽之手!”
邓龙亦是面容倦怠,心有余悸。
然而,在黄祖听到邓龙所言的救命恩人,脸色却是极为不好看。
“大人,我知你心中忌讳,可如今甘宁多次立功,并两次救你于危难,若再不行封赏,恐失人心……”
邓龙面色变了变,咬牙道。
“此事,等回营再谈!”黄祖依旧面色平淡,待说完话,便是挥动缰绳,往西阳县方向直奔而去。
邓龙摇了摇头,那会看不出对方依旧未将他的话给听进去,叹了口气,便是率领残部四百余人跟上了上去。
待黄祖等人逃回西阳县,皆已人困马乏,摇摇欲坠,然而更气人的是,原本应该率部偷袭的蔡瑁,却是早他一步便逃回了西阳县。
只不过,对方的下场同样好不到哪去,三千部下,只逃回来了500余人。
两人一照面,便是各自哼了一声,一言不发的坐在了那里。
这时,苏飞缓缓站出来:“二位,如今加上两位大人所剩军士以及文聘将军的人马,西阳县仅剩战力已不足三千,是战是退,该如何定夺?”
黄祖斜了一眼这位往日里的死对头,他死死拽着拳头,最终未发一声。
亏他战前还以为对方最近变得识时务了,将对方自己那一千人马也交给了他,如今看来全然是早就在等着他的笑话了。
如若不然,以对以往的性子应当是在兴师问罪了。
见黄祖一脸吃瘪的模样,苏飞心中也是倍感痛快,遂而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蔡瑁:“那蔡大人意思是?”
蔡瑁被闻得一阵眼皮狂跳,直接一甩衣袖:“某不过一监军,不用看某。”
苏飞听了不由暗自冷笑。
——蔡大人,你战前挥斥方遒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然,苏飞也不至于傻到点破这一点,便是沉吟道:“若二位大人无甚主意,不如听听文聘将军的主意如何?”
文聘本就是镇守荆北的要将,要论行军打仗的经验,甚至在二人之上,只怪先前阵前蔡瑁二人自持身份又兼夺权,未将对方放在眼中。
如今一冷静下来,却是有些后悔将对方安置在西阳县守城了。
然而这会,他们只能哑巴吃黄连,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见状,文聘与苏飞对视了一眼,待前者点头后,便站起了身来:“轪国县一战,我方兵马虽损失惨重,但那张辽为了制造阵前假象,同样损失了不少兵马,包括要整顿降兵,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度起兵,以我之见,当坚守于城,连夜赶制弓箭,利用地理优势,抵御张辽骑兵的第二次冲锋!”
为将者皆该知晓,弓弩兵乃是骑兵最大的克星,只不过要制造弩弓与训练弩弓手却颇为不易,如此短时间内,强化弓箭手的作战能力应当为首要。
闻言,原本沉默的蔡瑁与黄祖二人不由侧目,心中更是暗骂自己,为何没有想到这一点。
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急功近利,皆不想对方抢了首功,故而没有做好足够的战前准备。
而今想来,若是以文聘之法,即便是不能战胜那张辽,也定能叫他的骑兵不敢随意冲锋,如此,便不能让张辽退兵,至少可以守住轪国县。
二人如今已是败军之将,就如同斗败的公鸡,选择依从。
“便依……”
“文将军之策虽稳妥,却不是上上之选,以某之见,当以出其不意,趁曹军战后疲惰,趁夜发动奇袭!”
就在这时,帐外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文聘精神一振,顿时喜出望外:“公子!”